一時間,外面的風吹了進來。
隨后,江瀾夜拿了個很厚的披風,將她渾身上下裹了個嚴實。
只將濕漉漉的頭發露了出來。
宋儀直勾勾地看著他。
江瀾夜說:“這樣干的快一些。”
宋儀的頭發被風吹得飄了起來,不一會兒就亂糟糟的了。
半晌后,她的頭發干了,人也已經昏昏欲睡了。
江瀾夜沒有讓她站起來,走到梳妝臺前將她的木梳拿了過來,仔細為宋儀將頭發梳好,輕聲問:“還要編起來嗎?”
宋儀的腦袋一點一點的,不回答。
見她的確是困極了,江瀾夜沒再有所動作,把窗子關上后,輕輕將她抱了起來,放在龍榻的里面。
宋儀的頭一沾枕頭就睡了,纖細濃密的睫毛乖順地垂下,燭光照在她的臉上,將睫毛的影子拉長。
她抿著唇,呼吸綿長,睡顏恬靜。
江瀾夜垂眸看了半晌。
看著看著,他忍不住俯下身子,本想落在她的唇瓣上,可是又擔心她會醒過來,猶豫一瞬,落在了她的臉頰處。
燭燈熄滅。
第二日清晨。
宋儀翻了個身,直接滾到了江瀾夜的懷里。
江瀾夜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抱住她,聲音低啞,帶著幾分困倦的沙啞。
“怎么了?”
宋儀對昨晚的事沒印象了,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。
她現在被江瀾夜抱在懷里,被窩里暖融融的,她放棄了思考,低聲嘟囔:“沒事,繼續睡。”
今日是陰天,窗外的風獵獵作響。
江瀾夜起身時,宋儀也已經被風聲吵醒了。
看見她坐在榻上茫然的樣子,還頂著亂糟糟的頭發,江瀾夜忍不住俯身,又親了她一口。
宋儀眼珠遲緩地看向他。
“朕去上早朝了。”
江瀾夜走后不久,宋儀忽然想起了什么事,連忙趿著鞋子走到殿門處,試探著將門打開。
曹公公跟著江瀾夜去上朝了,是另一個太監將東西給了宋儀。
宋儀接過,道了聲謝。
她將東西放在桌上,將袖口仔細挽起,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,隨后將布打開。
里面包著的,是一坨黃色的土。
但這種土并非外面地上隨意挖來的土,而是專門用來做瓷具的陶土,所以不是很黏,但可塑性很高。
宋儀剛要捏土,想了想,又抽出一張紙,拿起筆沾了墨水,仔細地在紙上畫了個縮小的江瀾夜。
雖然五官她畫不出,但整體的身形還是能夠看出是江瀾夜的。
畫好之后,她又讓宮女端了一小盆的溫水進來。
隨后,她揪起一塊陶土,有些遲疑地.捏出了腦袋,四肢。
沾過水之后,陶土變得濕潤,容易捏出形狀。
只是她實在不會,捏好之后拼了起來,倒成了四不像。
實在太丑了
那太監還貼心地給她拿來了銼刀。
她拿起小巧的彎刀,將陶土仔細削減。
然后變得更丑了。
她渾身都沾滿了泥土,一連捏了好幾個,但每一個都格外的丑。
由于太過于專注,她連早膳都沒吃。
突然,殿門被推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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