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。
宋儀昨晚做了噩夢,夢到江瀾夜把她丟下,獨自一人去了遙遠的西北,并且留下了許多的侍衛看著她,不許她擅自離開。
猛然睜開雙眼時,身旁已經沒人了。
宋儀連忙坐了起來,摸了摸旁邊的床褥,一片冰涼。
她忽然格外的慌張,直接下了床榻,快步走到龍椅邊,望著桌上還未來得及拿走的奏折,她直接隨意抽出幾本坐下開始翻。
很多事情她都看不懂,但隱約能看出“西北”“北羌”之類的詞句。
果然還是戰爭的問題。
她將這本合上,又匆匆去翻別的奏折。
“從河西水道運往青州的十車糧草盡數被劫。”
宋儀大腦嗡鳴一片,機械性地往下看去。
但實際上這種時候她已經完全看不進去了,只知道那邊不僅是糧草短缺的問題,似乎還有人擁兵自重,擅自養兵,貪污百姓糧草錢財,不顧民生意愿,強行征兵等等事情。
“江瀾夜呢.”
她喃喃了一句,立馬提著裙擺小跑到殿門口,將門打開。
曹公公此時正守在門外,聽見動靜嚇了一跳。
“哎呦,娘娘您怎么了?”
看見曹公公的那一瞬,宋儀的心勉強落下了。
“江瀾夜呢?”
“陛下一早就去上朝了,到現在還沒回來呢。”
宋儀看了看明亮的天。
“他去多久了?”
“不到兩個時辰。”
宋儀瞇了瞇眼,認真盯著曹公公,問:“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”
曹公公被嚇得結巴了兩聲。
“沒沒有啊。”
嘭的一聲,宋儀又將門重重關上。
她憂心忡忡的。
江瀾夜怎么還不回來。
宋儀在殿內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圈,不知過了多久,殿門忽然被打開。
她連忙提起裙擺小跑了過去,一頭撞在了江瀾夜的懷里。
江瀾夜沒想到自己一進來,宋儀就這么熱情地歡迎他,下意識地抱住了她,低聲詢問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去哪了?”
宋儀悶聲問。
“朕去上朝,今晨事情多,現在才回來。”
見宋儀好似受到了什么驚嚇,一直窩在他的懷里不肯退出去,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做噩夢了,夢到你要走。”
說完之后,她仰起臉看著江瀾夜,問:“你不會走對不對?”
江瀾夜卻沉默了。
他將宋儀放開,突然說:“朕現在要去面見大臣,就在偏殿,你乖乖在這里等著,朕一會就回來。”
“我不信!”
她情緒突然特別激動。
“你就是要走。”
宋儀語氣篤定。
江瀾夜錯開視線,瞥見桌上被擺放的一團亂的奏折。
“你看折子了?”
他的語氣倏然冷了下來。
宋儀死死咬著唇,說:“我什么都知道了,你身為帝王,你決定跟隨士兵前去西北青州,是不是?”
江瀾夜沒想到宋儀情緒這么敏銳,也是他的疏忽,將奏折一事忘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