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儀一聽,當即道:“為何?旁人說我,我還不能說回去了?”
江瀾夜頓時感到頭疼。
三年前,她將太后氣得頭風發作不是沒有原因的。
這一張嘴的確很伶俐,一開口就說得旁人啞口無言。
江瀾夜與宋儀也僅有過兩次的爭吵,這兩次的爭吵,無一例外,全部都是江瀾夜才說了一句話,緊接著宋儀嘴里就能蹦出幾十句話。
連江瀾夜也常常被她說得啞口無言。
“宋儀,你要是真的想跟著去,就聽朕的話,明日不許和任何人發生爭吵。”
他表情嚴肅認真,宋儀一愣,像是真的怕江瀾夜會出爾反爾,憋屈地點頭:“那那行吧。”
她盡量克制住還不行嘛。
隨后,她在江瀾夜直勾勾的眼神注視下,伸手觸及到他腰間的束帶,小心翼翼地系了起來。
“有話好好說,不要動不動就解開束帶。”
她又慫又不服氣的小模樣將他看笑了。
“那你睡?”
宋儀將臉又縮回了被子里,“睡。”
見她終于肯老實下來了,江瀾夜將燭燈熄滅,擁她入懷。
其實,江瀾夜的確有私心,他不想和自己的小太陽分開,不想一走了之,留她一人在這里。
這種脫離掌控的滋味非常不好受。
所以,當宋儀哭鬧著要和他一起走的時候,江瀾夜的心中除了無盡的擔憂之外,還夾雜著絲絲的爽意。
她要跟自己走,哪怕明知路途艱辛。
第二日清晨。
太陽尚未升起,月光若有似無地透過窗子傾灑進來,江瀾夜起身,看著仍在睡夢中的宋儀,低頭親了她一口。
宋儀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,還沒說什么,整個人就被江瀾夜托著后背帶了起來,眼皮有些腫,茫然地發呆。
“這是近期你最后一次在這張床榻上睡覺了,如果想反悔的話,現在還來得及。”
江瀾夜輕聲說。
宋儀的瞌睡醒了一半,抬手揉著眼睛,聲音含糊:“我才不反悔。”
江瀾夜輕笑出聲,“那就起來吧。”
宋儀快速地換好了衣裳,穿上鞋襪,將頭發麻利的盤了起來,露出一張小巧白嫩的臉,說:“我準備好了!”
江瀾夜走過去,動作熟稔地將她落下的發絲掖了進去,道:“先用早膳,否則你身體撐不住。”
這次的早膳很簡單,是兩人都愛喝的青菜瘦肉粥。
粥很濃稠,熱乎乎的,喝進身體里格外的溫暖。
宋儀又被江瀾夜抓著圍上了披風,隨后江瀾夜把宋儀捏的小泥人好生存放了起來。
確保宋儀沒有落下的東西了,他牽著宋儀的手走了出去。
金鑾殿外,靜靜矗立著數名身著兵戈的士兵,神情嚴肅冷峻,腰間配著一模一樣的劍。
其中,一個身形格外魁梧的人正對著江瀾夜,看見他出來了,當即拱手道:“微臣,參見陛下!”
聲音粗獷。
江瀾夜輕聲說:“他叫左晟。”
宋儀愣愣地點頭,喚了一聲:“左將軍。”
一看就是個將軍。
左晟看向在江瀾夜身邊站著的柔柔弱弱的女人,當即狠狠擰起了眉毛。
“陛下,這是何意?”
江瀾夜淡聲道:“這位是云貴妃,你該拜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