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儀不自然地干咳一聲。
其實,三年前她和江瀾夜相遇之時,還是格外尷尬的。
當時她穿進了后宮,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,偏偏腦海中還一直有個系統的聲音在煩她,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的話,總是不斷地提到江瀾夜這個人。
宋儀當時心想,總要讓她見過江瀾夜,才能決定好要怎么接近他吧。
不曾想,她一穿過去,就是在房間內。
宋儀貓著腰躲在屏風后,成偷窺江瀾夜沐浴的女流氓。
被江瀾夜發現的時候,他險些直接將自己殺了。
宋儀急中生智,說她是太后派來服侍他的。
縱使江瀾夜依舊不爽,但到底沒再下令殺她,命人將她帶了下去,也沒說要給她個位分。
宋儀蝸居在房間整整三日不敢出去。
后來她實在崩潰了,鼓起勇氣,去摘了些紅梅送給江瀾夜。
從那之后,江瀾夜似乎就逐漸默認了她可以隨意進出金鑾殿。
再后來.她被封為云貴妃,成了大臣眼里口誅筆伐的妖妃,日日被江瀾夜禁錮在他身邊。
這些士兵見宋儀出神了,忍不住開口催促:“娘娘快說啊。”
再不說的話,一會里面眾人聊完了,江瀾夜一出來,他們可就更沒機會聽到了。
主要是江瀾夜平時就宛如一座冰山,眾人實在難以想象,這樣的陛下到底是怎么和貴妃娘娘這么活潑靈動的人相愛的。
惜春見宋儀還真打算說,忙不知從何處拿來一個小蒲團放在了宋儀身后。
宋儀順勢坐下,悠悠道:“其實.陛下他對本宮,是一見鐘情。”
惜春:“.”
眾人恍然大悟,忽然間就炸開了鍋,隱約夾雜著什么“我就說是這樣吧”之類的言語。
宋儀伸出食指。
“噓,里面還在聊正事呢。”
眾人又安靜下來。
宋儀盤著腿,隨意道:“反正就是,當時陛下以為本宮是太后專門安排了放在他身邊的女人,所以一開始成天對我冷著臉,哪怕我送再多的花、雪人、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,他都不會對我笑一下的。”
當時宋儀真的很喜歡捏雪人,那是她唯一的樂趣了。
一口氣捏了十多個,結果放在江瀾夜的桌上,還沒等他下朝回去,那雪人就化的差不多了,留下了一灘水在他的桌上。
有人舉手了。
宋儀正色道:“請講。”
“娘娘方才不是說,陛下對您是一見鐘情?為何現在又說陛下一開始對您冷著臉?”
宋儀愣了一瞬,沒想到他們還真認真聽進去了。
“就是,這個不重要,重要的是后來陛下親自去問太后了,結果太后也納悶,陛下這才知道,本宮不是太后派在他身邊的人。”
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,江瀾夜終于不再排斥她的接近,會默默地將她的小雪人放在外面的雪地里,時不時走出去看一眼。
話音剛落,眼前眾人突然沒了聲音。
宋儀脊背一僵,眼皮跳了跳,動作遲緩地轉頭,果然看見江瀾夜正站在她的身后,就這么靜靜地盯著她。
宋儀笑了一下。
江瀾夜冷聲道:“朕不是說了,讓你去休息。”
宋儀掙扎著想要站起來,又發現自己的雙腿麻了,迫不得已只能伸手抓著他的衣袍,攀附著他慢慢站了起來。
“我知道我知道,這不是給他們送姜湯喝的么?”
“你聊完了?累不累?需要我幫忙做什么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