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宋儀這副結巴的樣子,江瀾夜沒忍住輕笑出聲。
回想起三年前,她的膽子特別大,什么撩人的動作都能做得出來。
為了讓自己愛上他,無所不用其極。
現在的確是愛上了,江瀾夜又眼睜睜看著她像只烏龜一樣縮進了殼里。
“不跟你搶,吃吧。”
這一夜,宋儀一人吃了兩串糖葫蘆,許是它真的太甜了,讓一向不做夢的她一連做了兩個甜甜的夢。
第二日清晨,天尚且未亮。
宋儀迷瞪著雙眼坐了起來,穿衣裳全憑用手摸,胡亂套在身上之后,江瀾夜的手伸了過來,仔細為她整理好凌亂的裙擺。
“江瀾夜,現在什么時辰了?”
江瀾夜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,道:“還早,半個時辰后出發。”
宋儀應了一聲,還想躺下再瞇一小會,又被江瀾夜抵住。
“給你編頭發,昨天的發繩呢?”
“放在桌上了。”
聲音沙啞,帶著無盡的困倦。
江瀾夜直接將她抱了起來,把她放在銅鏡前,準備為她編頭發。
他的動作格外輕柔,會注意到不讓發絲扯痛她的頭皮,因為太過溫柔,宋儀眼皮顫巍巍地又落下了,頭猛地一點,江瀾夜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,緊接著,她痛呼一聲,抬手摸了摸腦袋。
江瀾夜無奈,問:“這樣是不是就醒了?”
“確實.醒了。”
她看著江瀾夜把鵝黃色的發繩拿出來,和她的發絲纏繞在了一起,末了在發梢處打了個結。
宋儀低頭看了看,又伸手解開了,仔細系了個小蝴蝶結,隨后通過銅鏡,得意地看著江瀾夜。
江瀾夜失笑。
兩人洗漱過后,江瀾夜不顧宋儀嘴上的反抗,又為她披了件厚實的披風,道:
“走吧。”
宋儀剛坐上馬車,忽然間隱約聽見了孟姑娘的聲音。
她手中拿著一件玄色披風,步履匆匆地走過來,仰頭看著江瀾夜,聲音細如蚊蠅,不安地說:“此去路途艱辛,江面更是寒徹入骨,陛下如若不嫌,就帶著這披風走吧。”
江瀾夜只隨意瞥了一眼,道:“朕有披風。”
說罷,沒有再看她失落的表情,干脆上了馬車。
“走。”
左晟身上的傷沒有好利索,坐在馬背上,騎的稍慢了些。
這邊離江邊不遠,還沒坐多久,馬車就停下了。
宋儀剛下馬車,就忍不住裹緊了衣袍。
真的好冷,風也大。
此時此刻,她這才真切地感受到入冬了。
江面寬闊,水面上被這呼呼的風吹得起皺,一眼望不到盡頭,不遠處是剛剛冒了個尖的太陽,隱約可見江面上漂浮著白色寒氣。
數不清的小船正安靜停靠在岸邊。
宋儀看了一眼,道:“我們去這個最小的吧。”
江瀾夜牽著她的手,自己先踏上了船,隨后伸手扶著宋儀上去了。
眾人都上了船,宋儀看了看那兩匹拉著馬車的馬兒,悄悄揮了揮手。
希望此行,他們都能平安歸來。
船艙很小,剛好能坐下宋儀和江瀾夜兩人,外面木槳劃水的聲音格外清晰,嘩啦啦響個不停。
她從未見過如此開闊的江面,也能理解了為何江瀾夜說要在江面上行大半日的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