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瀾夜的話少,大多時候都只是在聽。
宋儀聽了半晌,欲言又止。
江瀾夜抬眸,旁人都沒有注意到宋儀的樣子,只有他注意到了,唇角忽然噙了抹淡淡的笑意,低聲喚:“愛妃,你有何見解?”
江瀾夜甚少在旁人面前稱呼她為愛妃,這樣的稱呼讓宋儀有些羞赧,輕咳一聲,說:
“我的見解不多,只是覺得現在必須得改變策略了。”
左晟緊緊擰起了眉頭,凈說些廢話,誰不知道該改變策略?
宋儀認真說:“游牧騎兵機動性很強,我們這邊的弓弩手在平坦的草原難以發揮優勢,至于其余士兵,很容易在交戰的時候,被他們消耗體力。”
話說到這里,江瀾夜已經聽懂了宋儀的意思,也是巧,他的想法與宋儀一致。
宋儀怕別人不理解她的意思,說得比較具體:“就比如,他們也有兩百人,但分成了十隊,一小隊二十人,仗著他們的騎術極佳,馬也跑得快,輪番上陣,就這么騷擾那些士兵,也足夠耗盡他們的體力了。”
宋儀說到這里,想作個比喻出來,但是一時間又不知該怎么說了。
江瀾夜見狀,適時道:“難道你們沒發現?他們的戰術,像極了狼群。”
宋儀眼前一亮,道:“對,就是狼群。”
謝凌一怔。
他今日是見識過宋儀在某些方面的獨到見解的,如今倒也不算驚訝。
但是旁人可就不這樣想了,驚愕地看著宋儀。
許是沒想到宋儀還真能說上那么一兩句,他們的視線遲遲沒有收回。
江瀾夜抬眼,隨意掃視了一圈,冷聲道:“亂看什么?”
眾人齊刷刷低頭,不敢看了。
左晟在一旁臉色變了又變,忍不住說:“這樣的說法,大家都知道,關鍵是尋不出好的解決方法,就算察覺到了他們的戰術又有何用?”
謝凌看了他一眼,無奈道:“左將軍,這事急不得,若是一時半會就能想出什么好法子來了,這仗,也就不必你們再率兵趕來支援了。”
左晟冷哼一聲,不說話了。
宋儀方才提出問題之后,眾人一時間陷入了思考,屋內格外安靜。
宋儀歪著腦袋,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好法子來。
他們又對地形熟悉,機動性又強,戰后糧草也比他們多,牛羊可不怕寒冬。
江瀾夜不語,伸手隨意叩著放在他身旁的椅背,淡聲道:
“左晟,你帶隊過去,試試能不能占領一地之后,修建簡易的堡壘,若能步步壓縮他們活動地方的大小,也是一種辦法。”
江瀾夜說完之后,看向他,眼眸格外幽深。
“只不過,這樣的戰術,必須要沉得住氣,不可急功近利,徐徐圖之。”
謝凌看了他一眼,忍不住說:“陛下,左將軍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”
難得有這樣的機會,江瀾夜擺明了就是信任他,左晟當即粗聲粗氣地說:“不過是受了幾道鞭子而已,已經痊愈了,留點疤痕,看著嚇人罷了。”
聽到左晟這么說,江瀾夜唇角忽然勾起了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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