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鼻息深重,力氣格外的大,堅實的臂膀箍得宋儀腰疼。
她有些驚愕地聽見江瀾夜說這些,難得聽他語氣不穩,帶著幾分偏執。
“宋儀,你知道朕是什么樣的人,所以這輩子,不論何時,你都不能再走了,不能離開朕太久,別說三年,一個時辰都受不了。”
他失去了宋儀三年,每個日夜,思念如附著在他身上的劇毒,早已侵入他的骨髓,與他的血肉融合在一起,再也無法做一個正常人。
他只要宋儀,只能是宋儀。
宋儀被他這番話嚇到了,連忙掙扎著轉過身,注視著江瀾夜滿是占有欲的眼眸,關切地問:“是不是因為明天是先皇后的忌日,所以你”
江瀾夜以為宋儀會表現出很怕他的樣子,至少會下意識地瑟縮身體。
但她沒有,看著她眼底流露出真情實感的關切,江瀾夜只覺得原先寒冷的心都暖了起來,又抱緊了宋儀。
“宋儀,一定是母后閉上眼睛之前,放心不下朕,所以求了上蒼,將你送到了朕的身邊。”
“以后不要離開朕,朕說多久回來,一定不要晚,好不好?”
說了這么多,不過就是因為今晚宋儀晚回來了一會,也許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。
即便她對江瀾夜這樣強勢的占有感到些許不適,但此時此刻,她只想抱緊江瀾夜,給予他懷抱。
“.我知道了,今晚是個意外,以后不會這樣了。”
江瀾夜閉上眼睛,下巴抵著她的肩膀,悶悶地嗯了一聲。
父皇從未讓他體會到過片刻的柔情,他就像是手中所執的劍,冰冷、尖銳,他只教給江瀾夜要怎么彎弓射箭,如何正中靶心,如何用手中的劍殺死對面的敵人。
母后是一個與父皇完全相反的人,她的身上同時具備溫柔、大方、體貼、善良等等美好的品質,她就像是一灘柔情的水,擁抱著江瀾夜,企圖教會他如何去愛,如何才能開心。
奈何,母后離世的太早。
再無人能教江瀾夜這些最基本的感情。
少時曾親眼目睹過許多條人命在他眼前逝去,所以他成為了眾人口中的暴君。
現在他終于有了愛的人,他完全接受不了宋儀的離開。
“宋儀,你會怪朕嗎?”
宋儀沉默地回抱住他。
要說不怪,未免太虛假。
她當時被發現之后,被關在金鑾殿,怎能不怪?
但她內心格外矛盾,怪他不肯給予自己自由,愛他對自己所有的好。
恨讓她無法接受性格強勢偏執的江瀾夜,愛又讓她忍不住靠近這樣的江瀾夜。
“好了,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?你只需要知道,我不會輕易離開你的就夠了。”
江瀾夜平復了一番心情,放開了她,牽著她的手從屏風后走了出來。
看見她脖頸處格外明顯的咬痕,江瀾夜心情頗好。
宋儀今日穿的衣裙沒有雪白的兔毛領子,所以遮不住那處咬痕。
“一會還有些事,謝凌也會過來,你就坐在朕的身邊。”
宋儀愣愣地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