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儀連忙鉆了進去,看見他已經換好了甲胄,正在焦急地等著她。
“你可算來了!外面的人都催我了!”
宋儀連忙道:“那你先走就是了,我沒想到我動作會這么慢。”
狼梟瞅了一眼她手中端著的兩盤菜,支支吾吾道:“我還沒吃東西,餓死了。”
宋儀一愣,頓時笑得眉眼彎彎,拿起筷子,就這么站在狼梟面前,微微踮起腳尖,夾了一筷子的菜遞到他嘴邊。
“啊——”
對于她這樣哄孩子似的行為,狼梟竟然一點都不排斥,臉頰忽然就紅了,張開嘴巴吃了一口,含糊道:“你這手藝.勉強還行吧。”
宋儀也不說話,只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喂,生怕他真的要餓著肚子離開似的。
還有一盤菜是來不及吃了,豈料狼梟忽然拿過她手中的筷子,迅速扒拉了兩口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說:“我走了。”
“等等!”
眼看著他要出門了,宋儀連忙轉身快步走過去,從他的身后輕輕抱住了他。
狼梟渾身一震,“你”
她的手輕輕落在他受過傷的腹部,輕聲道:
“你這傷還沒好吧,下次不要再受傷了。”
宋儀的手指方才輕輕撫過的舊傷處,此刻竟隱隱泛起酥麻的癢意。
“少主!”
帳外副將又喊了一聲。
狼梟這才如夢初醒。
緊接著,她干脆利落地后退了兩步,笑吟吟地看著他,說:“我等你回來。”
狼梟最后都不敢與宋儀的眼神對視,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聽著外面的馬蹄聲漸行漸遠,宋儀眼底的笑意迅速消散不見,她立馬將酒囊取了下來,和昨晚搬過來的一罐油放在一起,冷冷地看著它們。
今夜必須得一次成功,否則一旦她被發現了,這么多時日的潛藏,就功虧一簣了。
想到這里,她又摸了摸袖口里藏的鑰匙,沉沉吐出一口氣。
白日會有人專門拿著新鮮的草和樹葉之類的東西去喂牛羊,到了夜里,那邊就沒人看守了。
宋儀換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裳,這顏色并不顯眼,尤其是在黑夜中。
入夜,天剛黑不久。
她拿了鑰匙,走了出去。
也是托了狼梟的福,她現在出了營帳四處行走,也不會有人故意盯著她了。
宋儀自由了許多,先溜達到了那扇鐵門前,用鑰匙將鎖打開,并未急著把鐵鏈落下,從遠處看,這門還是被好好鎖著的樣子,她立馬轉身走了回去。
宋儀在等,等午夜子時,眾人都格外困倦的時候.
這營帳內就有火把,到時候宋儀直接舉起一個火把過去就是了。
子時。
外面人的交談聲逐漸停歇,不少人已經進入了夢鄉,守夜的士兵也在此時有些懈怠了。
宋儀心跳如擂鼓,她知道自己今夜要干一件大事,這件事若是成了,他們失去了儲備的牛羊糧食,就宛如當初他們運送糧食的道路被堵住一樣,陷入困境。
她的手在輕輕發抖,將兩個裝滿油的酒囊掛在了腰間,緊接著,又把那一罐油搬了出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