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瀾夜勒緊她的腰,將她攏在自己懷里,啞聲道:“誰說的朕要是想壓你,方式有很多種”
話音未落,宋儀像個泥鰍一樣,一溜煙往前跑了幾步。
宋儀今日穿了件鵝黃色的裙子,她平日里穿的裙子顏色就像她的性格一樣明媚,很喜歡穿些明亮的顏色。
這裙子的料子是上等的軟煙羅,每一層都薄的能透過光,但是許多層輕紗層層迭迭在一起,顯得裙擺輕盈又飄逸,她方才跑的那幾步,裙擺上繡的迎春圖案不斷擺動著。
江瀾夜并未著急追上她,只是這樣默默地欣賞眼前難得出現的美景。
這裙子腰身處收得極好,宋儀系了一條同色的絲絳,在身后挽成蝴蝶結,垂下了兩條飄逸的絲帶。
宋儀轉過身,看見江瀾夜就站在涼亭底下,莫名有點可憐的樣子,又主動回到了他的身邊。
“走吧,你方才非要說那種話,我跑兩步還不行”
江瀾夜沒吭聲,只是伸手扣住了宋儀的手,與她慢悠悠走著。
此時陽光正好,他們二人是逆著光走的,陽光曬在他們的后背上,暖融融的,小路兩旁種植的一切草樹木都散發著勃勃生機。
宋儀忍不住笑道:“初春時節就已經這么美好了,不敢想等之后桃開了,又會變得怎樣。”
江瀾夜眉心微動,忽然問:“等桃開了,是不是就到你的生辰了”
他記得很清楚,宋儀和他各方面的差異都很大。
一個出生在春天,正是春暖開的時節,一個出生在深秋,正是即將迎來凌冽寒冬的時節。
“是啊。”
她回答完后,頓了頓,回想起上次江瀾夜命人種了那么多桃樹的場景,恍然大悟道:
“江瀾夜,你是不是從那個時候起,就開始準備了”
某人反應不是一般的遲鈍,一直到現在才終于恍然大悟。
江瀾夜似乎是有些無奈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。
宋儀太傻了怎么辦,沒辦法,只能寵著了。
“你的生辰恰好在桃盛開之際,你又格外喜歡桃,所以朕就想在那個時候,送你一片桃。”
宋儀忍不住笑了出來,“這可怎么辦呀江瀾夜,你的驚喜被我發現了。”
江瀾夜:“.”
本來也沒打算瞞。
是她發覺的太晚。
“我決定了,現在就去御園看一看。”
這個時候御園里的大都還沒有盛開,頂多能看到些鼓起來的苞,但也不大,倒是迎春是開的最早的,明黃色的朵格外密集,一小朵一小朵地擠在細細的枝干上。
宋儀快步走了過去,站在迎春面前,示意江瀾夜看她。
“江瀾夜,你看我,我今天穿的裙子就是這個顏色,而且你注意到這上面的圖案了嗎也是迎春。”
江瀾夜輕聲道:“早就注意到了。”
他忽然有些遺憾,眼前這一幕如此美好,可是他不能將其保留下來。
明日叫個畫師過來好了,讓宋儀坐在這迎春叢面前,畫出來的畫就掛在他的金鑾殿內,最好是他批閱奏折的地方。
江瀾夜把這想法告訴了宋儀,宋儀倒也沒拒絕,只是忽然走到他面前,伸出手指了指自己,狡黠地眨眨眼睛:
“我人就在這里,等你看奏折看得累了,還用得著看畫里的我嗎直接看我就夠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