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浴完后,江瀾夜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,看見惜春正守在床榻邊上,宋儀則一臉恬靜地還在睡覺。
惜春轉頭看見江瀾夜,立即起身,他一抬手,示意惜春先出去。
她點了點頭。
江瀾夜坐在一旁,看向宋儀的眼神柔情似水,全然不復方才在詔獄內那副兇狠的模樣。
宋儀再度醒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江瀾夜抱在了懷里,全身上下暖烘烘的,她抬眼看了看江瀾夜,發現他正抵著自己的腦袋,也睡著了。
她忍不住湊近嗅了嗅江瀾夜身上的氣味。
這樣一動,江瀾夜立馬醒了,當即問:“感覺怎么樣?哪里難受?”
宋儀搖頭:“你沐浴了?身上好香。”
刻意多洗了一會的某人悄悄翹起了唇角:“嗯,方才去了詔獄,回來就沐浴了。”
她滿意地點點頭:“不錯。”
宋儀這一覺暫且是睡夠了,她覺得自己的頭腦好像沒那么昏沉了,但還是有些想不起來睡前的事情。
反正再過兩天就能好了,宋儀索性不再糾結這件事情,關切地問:
“審出什么來了嗎?”
“你那團扇上的圖案,都是宮女刺繡出來的,里面的藥粉,就是宮女趁著刺繡之際偷偷塞進去的,另外,這件事的幕后主使,她也不清楚是誰,雖然碰過面,但對面的人遮掩了面容,給了她三十兩銀子收買,她就做了這樣的事情。”
宋儀神情凝重:“三十兩銀子?我覺得可以排除什么采女、才人之類的了,要想做成這件事,三十兩銀子可不夠,更別說那藥粉,也不是尋常人能拿到的。”
他微微頷首:“你和朕想的一樣。”
她苦瓜著一張臉:“可是就算這樣,也不能鎖定是誰,身居高位,又有權有勢不差錢的,寧妃,莊昭儀,孟昭儀...單是昭儀就有好幾位了!”
江瀾夜抿唇:“總之,這幾日要是出去的話,必須是朕陪著你,即便是惜春陪你出去,朕也不放心。”
她點點頭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的確,只要有江瀾夜在她身邊陪著,他身為帝王,誰能把什么手腳動到他的眼皮子底下。
宋儀不由得唉聲嘆氣起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本來以為,到了行宮是能好好放松一下的,不曾想現在卻因為這樣的原因,被迫困在了清涼殿。”
她這幾日悶得慌,江瀾夜一直都知道。
宋儀愛玩,性子上就是待不住的那種人,江瀾夜看在眼里,只能先柔聲寬慰:
“這兩日你要朕陪你做什么,朕都義不容辭,好不好?”
“胡說,你奏折不看了?”
“奏折哪有你重要。”
他回答的毫不猶豫。
宋儀哽了哽。
于是,一炷香后,江瀾夜好笑地看著對面捏著一枚棋子凝神思考的宋儀。
宋儀一開始倒也想試圍棋,可圍棋實在太難,之前她也沒有特意鉆研過,頂多算是入門,試了一局之后果斷換回了五子棋。
江瀾夜到現在還記得某人之前耍賴的方式。
“先說好,不可以耍賴,輸就是輸了。”
宋儀撇撇嘴:“我什么時候耍賴了,再說了,輸了的人總得有點懲罰吧。”
江瀾夜面不改色,顯然是不覺得自己會輸:“你說。”
宋儀一時間沒想好:“等會再說,先下一局。”
她是鉚足了勁不想輸,第一局下了格外長的時間,甚至整張棋盤都要落滿了。
江瀾夜木著臉看她,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下五子棋能下的這么專注。
最后竟然是平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