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瀾夜始終格外平靜地看著她。
“寧妃，你做出來的事，背地里害了多少人，樁樁件件，都是你親手做的，從未有人逼迫你。”
“你怪你父親，你怪朕，但歸根究底，你最該怪的是你自己。”
他說完之后，不再看寧妃，示意侍衛將她拖走。
“暫且將她關進冷宮。”
“是。”
寧妃說不出一句話了。
她苦苦乞求江瀾夜能為她降下一點憐憫，可到最后，卻只有無盡的恨意。
江瀾夜不想讓宋儀等得太過著急，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后便要回去，卻在出去的時候迎面撞見了太后。
太后急匆匆地走了過來：“陛下，哀家聽說了，這件事是寧妃做的？”
“嗯。”
他知道太后素日里喜歡寧妃，之前一直想讓他立寧妃為皇后，所以當下也沒什么好臉色：“時辰不早了，母后該回去歇息，至于寧妃的事情，兒臣自然會處理好。”
太后看著江瀾夜：“哀家來不是要勸你什么的，哀家只是想見一見她...畢竟之前哀家一直覺得她是個好孩子，可是沒想到...”
“云貴妃倒是從未對母后做過什么，可母后對她的惡意來得那么莫名其妙，即便到了現在，在母后心里，只怕依舊對云貴妃不滿意吧。”
他這番話說得直接，顯然沒打算再顧及著太后的臉面。
太后被噎住了。
的確，宋儀自從回來之后，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，可她還是一心覺得寧妃最好，她端莊，她識大體，是最適合當皇后的人。
可時至今日她才知道，原來端莊只是個偽裝，她是個擁有蛇蝎心腸的女人，遠遠不如宋儀。
“陛下，你是在責怪哀家嗎？”
江瀾夜轉頭看了她一眼：“兒臣很快就會解散后宮，如果母后不希望兒臣再責怪您，這件事就不要再阻撓兒臣了。”
太后身形搖晃了一瞬，“你...罷了，哀家已經不想管了，從前哀家是對不起云貴妃，日后哀家不會說那些話了。”
“母后早該如此了。”
看著他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，一旁的宮女連忙攙扶著太后，溫聲道：“太后，您和陛下之間的問題心急不來，以后日子還長著，早晚有一天，你們之間的隔閡會消失的。”
她搖了搖頭：“哀家太了解陛下了，他其實比誰都狠心，我們從一開始就沒什么母子情分，他這個人，也唯獨對宋儀有些不同了。”
回了清涼殿。
宋儀剛沐浴完，渾身上下都暖烘烘的，裹了個軟軟的小毯子，跟塊望夫石一樣坐在窗邊矮榻上。
江瀾夜大步走進來的時候，一眼就看見了宋儀，眉宇間不由得染上一層溫和的笑意。
“儀儀，朕回來了。”
宋儀瞥了他一眼：“我可不是在等你。”
他輕挑眉梢，干脆坐下了，連人帶毯子一起攏在了自己的懷里，故意將臉埋在她香軟的頸窩里蹭了蹭。
“身上真軟。”
宋儀艱難地推開了他：“說了不是在等你。”
江瀾夜呵笑一聲：“除了朕之外，還有什么人會讓你這樣等，說出來，朕馬上把他殺了。”
宋儀：“......”
“江瀾夜你別動不動就把殺人的話掛在嘴邊。”
“好。”
他湊上去輕輕親了一下宋儀的嘴唇。
也是軟的。
宋儀在他懷里掙扎了一下，干脆將毯子展開了，把他也一起裹了進去，赤裸的腳隨意踩著他的衣擺：“說說吧，現在怎么樣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