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的大巴車上。
陳飛星興奮道:“宴哥,晚上慶功宴不醉不歸啊!”
陳宴坐在后排,搖頭道:“我要先回去看一下我媽,然后再過去。”
“好嘞!”陳飛星重重點頭。
校隊隊長林躍就坐在陳宴身邊,摟著他的脖子,笑道:“宴哥,你要是有天賦,絕對比我們所有人都強。”
“只能說老天無眼!”
陳宴灑然一笑,道:“沒事啊,考個警校也能為民服務,到時候你在前線保護人族,我在后面查案也不錯。”
林躍重重點頭:“那是,以宴哥你的洞察力什么案子破不了?”
回家的路比較久。
天漸漸黑了。
經過一天的戰斗,同學們也累了,餓了,巴士漸漸安靜下來。
林躍坐在陳宴身邊,看著那個靠著窗呆呆望著星空的少年,神色復雜。
他知道陳宴比誰都想要練武。
任何安慰的話都沒有意義,除非讓他擁有練武的資質。
但他是個無相的普通人。
林躍清楚的記得,當年陳宴站在武館外偷看大家練拳的那些畫面,一雙眼睛滴溜轉著,滿眼都是羨慕與崇拜,被人察覺后又膽小的跑掉,但第二天總會再來,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偷看大家練武。
他比任何人都更懂武道。
“宴哥,說句心里話。”
陳宴轉過頭。
林躍笑道:“我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第二天睡醒之后,看到你在武館里,穿著校隊的隊服,教練拿出一份天賦檢測單,宣告大家,你是有相的人。”
“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你有天賦的話,到底可以走多遠。”
“你會是崇陽學院史上最強的那個武者,毫無疑問。”
“未來我可以到處跟人吹噓,我跟宴神是同班同學,我以前還是他的隊長。”
陳宴低著頭,好像靈魂被抽走了一般,眼神渙散。
他最后用力的壓下心中的悲傷。
“不說那些了,晚上不醉不歸。”
林躍輕拍陳宴肩膀:“宴哥,我不是在恭維你,我真的覺得你值得老天爺給你一個機會。”
陳宴沉默低頭,他的故事可能有獨特性,但也很平常。
這個時代誰不想練武?
老天爺不給機會又能如何?
人族廣袤的土地上,一定有很多個陳宴。
少年用這樣的念頭安慰著自己,直到大巴士回到學院,陳宴下車后便立刻回家。
一到家,打開門,就看到一位穿著廚師圍巾的倩影正在忙碌,她的長發烏黑,綁成兩個馬尾在身后輕輕搖晃。
“媽剛吃完,現在睡了。”
陳宴一邊脫鞋子一邊點頭:“好。”
“今天學校成績怎么樣?”少女繼續低頭洗碗。
“很好。”陳宴說道:“打的大興學院落花流水。”
“教練給了我三萬。”
“下一期的藥錢有了。”
“你收拾一下,晚點我們去吃慶功宴。”
“好呢。”少女輕輕點頭。
她不是陳宴的妹妹,而是他還未過門的妻子,名為趙靈兒。
此刻,整潔如新的屋子便是她的杰作,這幾年來,他們一直過著如此的日子,陳宴兼職副教練幫學院指導學生賺錢,趙靈兒在家照顧他病重的母親。
母親三年前患上漸凍癥,現在吃的那些藥其實效果一般,但總比不吃強。
這時,趙靈兒洗干凈了所有碗筷,手掌嫻熟的抹過擦布,這才轉過頭。
少女臉蛋微圓,眼睛宛若圓月,在笑起來后一邊嘴角會高一些,露出潔白牙齒,隨后眸子中將亮起好似星星的光,因為忙碌所以流了些汗打濕了劉海,也打濕了臉頰兩旁那兩縷動人的發絲。
唯有兩個地方格格不入,那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成熟氣息,以及常年忙碌家務而變的粗糙的雙手。
在旁人眼里,她未必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,但在陳宴心中,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,身材高挑,四肢修長纖細,并且只有陳宴知道她寬松圍巾下的身材有多反差。
忽然,趙靈兒蹙起溫柔的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