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年與張天霸懵逼了。
山頂坐著休息的人足有百位,陳宴就這么當眾嘲笑他倆,讓他們顏面盡失,雖然他說的話有道理,可無論如何他不該說那些話。
兩人凝視著陳宴離去的背影,眼神陰沉。
下山途中,夏龍輕聲道:“宴哥,沖動了啊。”
“他們那種身份的人,不可能能接受被你指責。”
陳宴點頭:“我知道,我有自己的節奏。”
幾分鐘后。
兩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們身后。
陰暗潮濕的林間道路上,洛年與張天霸并肩奔跑,且迅速超過陳宴,同時在超車的瞬間回頭瞥了他一眼,似在譏諷。
但陳宴并未著急,就這般目送兩人遠去,夏龍抬頭看了一眼陳宴的后腦勺,最終選擇沉默,繼續低頭跟著。
與此同時。
前方的洛年側過頭看向張天霸,冷哼道:“笑臉給多了,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。”
張天霸面無表情:“那種自以為是的人遲早完蛋,不用在意。”
話剛說完,張天霸心里突然咯噔一聲,他側過頭一看,只見陳宴平靜的站在自己身邊奔跑。
他該不會聽到我剛才說什么了吧?
正想著這些,陳宴腳步加快,再次超越兩人,沒有言語。
張天霸面沉如水,心情極其糟糕,一是因為被他超越,二是因為背地里說人壞話可能還被人聽到了,尤其是后者,嚼人舌根的事要是傳出去,他這個張家大少爺可就丟人丟大了。
公主少爺出來混,最要緊的就是面子。
洛年亦是相同,臉色很不好看,兩人再次加快腳步,追趕陳宴。
路樁旁的教練先是看到陳宴過去,輕輕點頭,對于此人頗為欣賞。
用氣來奔跑是一件難度不小的事,比做俯臥撐難多了。
俯臥撐只需要讓氣上上下下的反復流動就行,奔跑的動作太復雜,擺臂,跨越,每一步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運動,一手在前一手在后,一腳在下,一腳在前,每一步的姿態都對著四個方位,所以氣若用的不好,反而還會成為奔跑的阻力。
陳宴就很穩健,他的氣動值其實挺高的,但他聰明的選擇了降低輸出量,上半身沒有一點氣勁在流動,所有的氣勁都灌注在雙腿中。
這才是令人欣賞的地方。
自知者明。
氣的門道太多,可不是氣動值高就能力大飛磚,氣流,氣息,位置,角度都得正確,才能做到輸出最大化,有一縷氣的位置不對,都可能變成麻煩。
這時。
氣喘吁吁的張天霸與洛年跑到教練的眼前。
教練當即皺起眉頭。
“你們倆慢一點!”
張天霸一怔,道:“敢問教練,我怎么了嗎?”
“怎么了?”教練冷哼道:“你自己的氣亂成什么樣了沒感覺到嗎?”
“亂嗎?”張天霸眉眼緊鎖,仿佛心有不服。
“唉。”教練嘆了口氣,忽然手指后方:“你看他們!”
張天霸回頭看去,只見二十位血二代正整整齊齊的跑來,張天霸當即一陣心神不寧,因為他清楚看到了那群人是怎么用氣的。
奔跑的瞬間,身上的所有氣與每個動作同步方位,手向前擺,氣就向前推,同時腳向后踩的時候,還有向后的氣協助腳,氣從核心中涌出的瞬間朝著不同的方位,協助不同的肢體動作,健步如飛,讓人感覺完全是氣在馭著人走,這群人的肌肉可能都沒怎么發力,仔細一看狀態,幾乎都沒流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