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東升看著那個跑跑停停,精疲力竭的少年,神色復雜。
他既有些心疼這個孩子的當下,又很是期待他的未來。
如果他真的能夠一直保持這個狀態三個月,血鑄器肯定成型,他的戰斗力將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地。
一年內,心力呼吸法也有可能到位。
機會不小。
可是他真的能堅持到底嗎?
林東升有些擔憂,因為這個強度實在是太高了,完全超出了陳宴的承受能力,他幾乎跑個五分鐘就要停下來干嘔,連膽汁都吐了出來,這樣別說堅持一年,今天能不能堅持到晚上八點都是一個問題。
林東升沒有回去,就在這兒看著陳宴。
很快,顏若軒他們也一一跑上山道,還有許多完美一組的其他學生,大家都看到了步履艱難的陳宴,唯有夏龍一臉震驚的停下來問他怎么了。
陳宴卻是笑著回答:“等你進了超凡組就知道了。”
“這都是上天的恩賜。”
這話讓夏龍頭皮發麻,心想哥們你都這樣了,還恩賜啊?
陳宴沒有解釋,沉默的堅持著,他不得不承認,這是自己這輩子感受到的最龐大的身體疼痛,血管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哀嚎,唯一的慰藉就是那在270左右浮動的心率。
陳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撐到晚上八點的,可能是看到身邊一位位跑過去的學生,偶爾會聽到其他學員的加油吶喊,例如柯夢,甚至是周北。
對了。
周北跑過來的時候也很是驚訝,問陳宴該不會在養血鑄器吧?
陳宴點頭。
周北惘然,表示:“你不想活了嗎?”
陳宴微微一笑,沒有回答,周北神色復雜的看著這位他心中的對手,說了一聲加油后就走了,心想如果這家伙真的能這么扛下來,那自己輸也認了。
他的教官跟他說過,如果選擇陳宴這樣的道路,那你的身體內部就像是一個巨型蠱場,數種力量在里面瘋狂打架,你心率越高,打的越狠,你越生不如死,如果你把心率降下來的確是不打了,但同時你的力量也會消失。
你必須一直奔跑,直到它們打完。
那不是人類可以撐得住的戰爭,而是癲狂者墜入死亡前的序曲,但凡有點理智都不會干這種事。
陳宴不是沒有理智的人,周北不理解為什么他會這么著急。
如果這話讓陳宴聽到,他也會表示無語。
他的確很急,但不會急到這個程度,主要是沒人跟他說過這么做的代價,但他也清楚,這就是總部對他的期望。
你是古神。
你不是人。
你撐得住的。
陳宴的生活經常會遇到一些困難,例如有一天他乞討賺到了很多錢,但他那天也注意到好像有人在盯著他,可他仍沒舍得花錢打車,最后果不其然被一群混混給搶了,八百塊錢,全部消失。
那天他能賺那么多錢,是因為他徹底拉下了自己的臉面,把母親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打印出來成了招牌。
之所以這么做也是因為要續藥了,錢不夠。
最后他賺夠了錢,可錢被搶了,所以還是不夠錢給母親續藥,最后是靈兒去學校找老師借了一點。
他總是在過這種薛定諤的日子,本以為今天完蛋,結果賺到了錢,興高采烈的回家,被搶了,覺得天都塌了,靈兒把錢借來了,老師也看咱們可憐,就不讓咱們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