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宴緊張的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趙天王的聲音溫柔且富有磁性。
“你笑一笑。”
陳宴牽強的扯起一個笑容。
趙天王臉上的震驚斂去,輕笑道:“這就不像了。”
“坐吧。”
陳宴小心翼翼的坐在太師椅上。
趙天王依舊看著陳宴的臉,不舍得把目光收回。
“放輕松,這里沒有人想殺你。”
陳宴臉上的謹慎,卻依舊沒有散去。
這是他的習慣。
趙天王卻非常放松,雙手合十交叉放在腹部,淡淡道:“你讓我想起了我的一位……故人。”
陳宴眉眼緊鎖。
“他的笑容很純粹,很有感染力,跟你不太一樣,那是個從小就在愛中長大的孩子,他的妻子,養父養母,無比愛他,他的故鄉為他立碑,他的身后永遠有無數人的支持。”
陳宴:“后來呢?”
趙天王笑道:“后來他為了拯救他的家,犧牲了自己。”
“但是我不信。”
“我的父親告訴我,這個世界存在輪回,那種頂天立地的男人,不可能就這么被大道磨滅。”
“一定還有一線天機藏在諸天的某個角落。”
“所以我想把他找回來。”
這些話聽的陳宴一陣心潮翻涌,怎么忽然就聊到輪回,大道磨滅,一線天機了?
這是不是有點太高端了。
趙天王側著頭,氣質忽然有點像是一位鄰家大哥哥,溫柔的說道:“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加精彩,天才訓練營不過只是天地的一隅,少年啊,你應該多抬頭看看天。”
陳宴仰頭,夜幕高照,繁星點點。
趙天王笑道:“在我年少時,我父親常常與我說,少年應該像星星一樣閃亮。”
“那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少年比喻為星星,我問他為什么是星星。”
“他說因為世界總會陷入黑夜。”
“少年要像星星一樣把黑夜照亮。”
陳宴竟情不自禁的哇了一聲,似也被這句話所感染,趙天歌看到了少年混濁眼眸中的一縷明光,那抹小小的光正在漸漸放大。
陳宴真的相信這個比喻。
如果趙天王說少年是太陽或者是月亮,他都會覺得太過沉重,自己無法承受,但如果只是星星的話,我可以的。
“明天,準備好了嗎?”
陳宴重重點頭:“當然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趙天歌柔聲點頭,又道:“你手上有靈兒的照片嗎?”
陳宴點頭,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那張相片,巨大飛船的夾板上,白發少女戀戀不舍的看著鏡頭,這是她在離開人族的那一夜拍下的。
趙天歌看著相片里的少女,眼神里的愛意與難過都非常濃郁,他喃喃道:“長這么大了呀。”
陳宴小心問道:“您無法離開人族去咒王島嗎?”
趙天歌點頭: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但我該以什么身份去呢?”
“現在這個世界還不知道灰咒王與我的關系,外面只知道她為一位人族生了孩子,懷疑是我,但沒有證據。”
“還有你,你的存在也被我們抹去了,崇陽城是我的地盤,在那里發生的所有事,別人都查不到,除非我手下出現叛徒。”
“皇后不知道趙靈兒是我女兒,緣妃也不知道,因此也就不會知道你可能擁有古神軀,這很麻煩。”
“但我們都知道,紙包不住火,一切遲早會敗露,盡量拖吧,三年,只要拖夠三年,再掀牌也沒關系。”
陳宴好奇:“為什么是三年,因為三年之約嗎?”
趙天歌搖頭:“當然不是。”
“是因為你需要三年。”
“你現在還太弱了,保護不了自己。”
“你夠強,自然無所謂。”
陳宴輕輕點頭:“明白了。”
最后,趙天歌繼續道:“你從小沒有父親,往后我就是你的父親。”
“明天你贏下比賽后,除了老霍會出手,我也會宣布你是我的義子。”
陳宴連忙道:“趙天王大恩大德,晚輩沒齒難忘。”
趙天歌納悶道:“你不該叫我聲岳父嗎?”
“啊……當然當然。”陳宴連忙點頭。
“不用緊張。”趙天歌笑著拍拍陳宴肩膀:“我對你很滿意,就是有一點做的不太好。”
“什么?”陳宴挑眉。
趙天歌:“別老打春姬,她在皇后那邊已經受了不少委屈了,自家人還是要對她好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