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夏天工他們還站著。
陳宴皺眉,歪著腦袋看了一眼夏天工他們身下的椅子,道:“夏族長,有椅子為何不坐?”
夏天工老臉一僵,低頭咳咳嗓子吼,穩穩坐下,身邊的族人與夫人也一一重新坐下。
不等陳宴開口。
司氏便先聲奪人,沉聲質問道:“陳宴,昨夜你的族人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
陳宴打斷了司氏的話,皺眉問道:“你叫我什么?”
司氏氣笑了:“你是晚輩,我直呼你的名諱有問題嗎?”
“年輕人,莫要太過盛氣。”
“還是那句話,我蠻族從未有看人臉色行事的習慣。”
這回,輪到陳宴笑了。
他實在是忍不住。
“太古時期,蠻族好像一直都在不朽王手下。”
“上古時期,蠻族被太初祖龍囚禁著。”
“后來好了一些,因為陳山主沒有欺負人的習慣,你蠻族才開始有了自由。”
“如今與我說,蠻族不需要看人臉色,讓我有點不明白,究竟是不朽王在跟我胡扯,還是陳山主在胡亂吹噓?”
這回,夏天工緩緩起身,淡漠道:“若少帝要如此羞辱我們蠻族,那我們沒有必要繼續談。”
陳宴輕笑一聲。
“請便。”
夏天工面無表情的拱手,然后帶著人轉身出門。
可當他轉過頭后,卻看到陳青山坐在門口磨劍,然后一臉疑惑的問道:“這么快就談完了?”
夏天工腳步一頓,一身怒氣不知怎的就突然沒了,眼神也變的有些清澈。
一旁,司氏沉聲道:“九鄉不允許殺人,不必怕他們!”
陳青山點頭道:“夫人何出此言?本山主也不曾在九鄉內殺過人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,我能在九鄉外殺人你們忘了嗎?
你們出這個門不會死,但出了九鄉會死。
司氏面露怒容:“天殿真當要如此不擇手段,不講道理!?”
陳青山皺起眉,認真思索了兩秒后說道。
“是不太講。”
司氏瞳孔驀然收縮,心想怎么會有這種瘋子!
最后。
夏天工把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,但已經氣到難以正常呼吸。
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。
他用力的呼吸了好幾下,才緩上一口氣,然后整理好腹稿,沉聲道:“少帝,大廈將傾。”
“我夏天工不愿與境外勢力為伍,懷揣著拯救天嵐的信念來到這里,希望能與少帝攜手并進,為拯救天嵐出一份綿薄之力。”
“傳聞,少帝一向平易近人。”
“為何偏偏不能接受我們?”
陳宴皺眉問道:“你口中攜手并進我有點不太理解。”
“是指著我的人罵他是雜種。”
“還是上來就直呼我的姓名?”
夏天工深吸一口氣:“可是……”
一旁,司氏接過了話:“可是你的人也把我們的孩子打的半死不活!”
陳宴點頭道:“不該嗎?”
“天殿的人是可以被人隨便折辱的嗎?”
“若你們加入了天殿,外面的人也能隨便罵你們是雜種嗎?”
司氏深吸一口氣,道:“我希望我們能夠友好的講道理。”
陳宴:“當然講。”
“你先講。”
司氏沉聲道:“我兒子是罵了那個孩子,但是不至于被打成那樣吧。”
陳宴聞言,卻是皺起了眉頭:“你知道你兒子為什么還能活著嗎?”
司氏臉色微變,心想這是什么意思?
陳宴臉色陡然冷了下來。
“我告訴你,全部都是因為你們是圣靈族介紹來的人,而我與圣靈族有著深厚的友誼,不希望他們作為中間人被搞的里外不是人。”
“這是你兒子現在還能活著的唯一原因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