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慧慧牽著捆著劉文明父母的紅線站到了門口,她依著門框一邊看我這邊,一邊監視外面的情況。
我沒有先開口詢問,一直等到催命趕回來,也進了屋,我便問大花臉:“詳細說說吧,你們是怎么被養起來的。”
大花臉這才道:“三年前黔地一個鼓馬的地方發生了一場泥石流,你們知道這事兒嗎?”
我說:“知道,上了新聞的。”
大花臉繼續說:“當時我們劇團的一些骨干是去廣州做文化交流,坐大客車回去的路上正好路過那里,我們車子被掩埋,車里的人全都遇難。”
我好奇:“黔地距離冀地還遠呢,青霞觀的手伸不到那邊吧?”
大花臉繼續說:“我們成了臟東西之后,親人們接我們的尸骨回來,在我們的尸骨回到冀地的時候,給我們安排了一場法會。”
“法會的目的,本是給予我們解放苦難,讓我們好去輪回的。”
“可主持法會的大道士卻從中做了手腳,在法會上準備的紙人上下了契約咒印。”
“那些紙人也是特制的戲曲人物,我們的魂魄就被他強行喚到那些紙人之上,原本我們還能通過紙人,托些念想給他們。”
“可等紙人燒了之后,我們就發現,我們已經沒有辦法脫掉身上的戲服了。”
“我們已經成了那道士的鬼奴。”
“而那個道士,就是青霞門的掌門,吳山子!”
催命身體有些發抖,可他還是有些不相信:“不可能,那件事兒我知道,我師父雖然沒讓我去,卻是帶著我師弟去的,我師弟回來就告訴我,那些逝者的魂魄都給送走了,入了輪回,我們青霞觀積攢了陰德的!”
我打斷催命說:“你先別急,如果他說的是假的,我們可以抓他回青霞觀和你師父當面對質。”
“如果真是你師父養的鬼奴,他們兩個之間會有契約反應的,這個很好確認。”
催命點頭。
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,他還是很害怕這件事兒是真的,他內心深處無法面對事情的真相。
我見催命不吭聲了,繼續問大花臉:“他養你們這件事兒還好說,可青霞觀和劉文明無冤無仇的,為什么要害劉家人呢?”
大花臉這才抬頭說:“其實要殺劉家人的,是劉文明的兒子,他孩子十八九歲,一個高中生,正是叛逆的時候,他和劉文明的關系很不好,兩個人時常起爭執,吵架,特別是劉文明對自己父母要比對自己兒子好,這就讓劉文明的兒子心里很不平衡。”
“所以他兒子才去了青霞觀,花了大價錢,要吳山子去辦這件事兒。”
“不過劉文明的兒子是怎么聯系到的吳山子,還有他們的交易內容是什么,我就不清楚了,我只知道事情的大概。”
催命這個時候不說話了。
我看了看姚慧慧:“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?”
姚慧慧攤攤手,表示自己沒有什么問題了。
我又問催命:“你呢?”
催命猶豫了幾秒,然后看著大花臉問:“在青霞觀的時候,你被我師父養在什么地方,怎么從來沒有發現過你的存在!”
大花臉就說:“我們被養在青霞觀的立山碑,我們常年和青霞觀歷代掌門的牌位、墓穴為伴,那也是只有你們青霞觀掌門才可以去的地方,你自然沒有見過我們。”
催命淡淡地說了一句:“你竟然知道立山碑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