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我進入假寐的狀態,我就感覺有幾股陰風順著門縫飄了進來。
再接著,我就看到兩男兩女站到了門口附近,這兩男兩女自然是臟東西。
兩個男人,一個穿著粗布的中山裝,下面是的確良的褲子,一個穿著軍綠色的便裝。
兩個女人,全都穿著粗布的衣服,都是那種那個年代比較普遍的格子樣式。
看著他們的模樣,我也是慢慢進了入夢的狀態。
四個臟東西在門口站了一會兒,他們同時化為四道殘影分別進入了白蘭、姚慧慧,廖瞎子,以及催命的身體里。
這里的陰氣也是迅速聚集,然后迅速向我這邊包裹了過來。
我放下心神的戒備,一瞬間便如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。
這個房間,變成了一個紅妝白墻的宿舍,墻壁上還貼著幾張偉人的畫像。
房間內是四個上下床鋪的鐵架子床,中間放著一個鐵質的煤球爐子,里面那的火燒的極其旺盛。
最里面兩個床鋪上坐著三個女孩兒,我明明沒見過她們卻依次叫出了她們的名字,馮春英,李曉麗,馬玉霞。
這三個名字仿若是刻在我的腦子里一樣。
而在較外面床上坐著兩個男人,一個叫馬玉亮,一個叫路成。
我看了看自己,一身中山裝,短頭發,手里還拿著一本《鋼鐵是怎么煉成的》,而我的名字已經不是徐章,而是袁北天。
我們被那幾個臟東西徹底拉入了夢境之中,并且開始扮演起了他們的角色。
我捧著手中的書,不自覺的開始侃侃而談:“奧斯特洛夫斯基,在雙目失明、身體癱瘓的情況下,創造了這部偉大的作品,我們這些手腳健全的人,又怎么能夠輕言放棄呢,無論是我們的生活、工作,還是我們的愛情,我們都不能放棄,我們要奮斗到底,哪怕是獻出我們的生命。”
馮春英看著我這邊就說:“我們這次聯誼,要是被廠里的領導知道了,肯定會懲罰我們的。”
我說:“不怕,今天廠里都放假了,該回家的回家了,除了門崗,還有值班室的幾個人,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了,我給門崗,還有值班室的人打過招呼了,沒有人會來煩我們。”
“我們今天可以為所欲為。”
馮春英和另外兩個女孩兒,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。
另外兩個男人則是稍顯一些興奮。
此時馬玉亮就對我說:“真羨慕你啊,袁北天,在首都有關系,廠里的領導都要對你客客氣氣的。”
我“嘿嘿”一笑說:“我的關系,就是你們的關系,以后到首都了一句話的事兒,哥們兒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的,我跟你們說,老北京的涮鍋,賊好吃,還有那全聚德的烤鴨,半只就得五塊錢。”
馬玉亮感慨說:“啊,這么貴,我每個月加上技術津貼,才四十五塊錢,我可吃不起啊。”
馬玉霞就說:“咱倆的名字差不多,我一個月才二十五塊錢。”
馬玉亮就說:“你跟我談對象,我的平均給你……”
就在大家聊的正開心的時候,馮春英忽然說:“我有點頭暈,想睡覺。”
再看其他人,也都是眼睛迷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