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眼前這“風象”卻沒有停下的意思。
周遭的風也是越來越大。
楊貝良院子門口的路邊還有幾棵大楊樹,在這狂風吹動之下,成千上萬的秋葉落下,不一會兒,整個院子就被撒上了薄薄一層楊樹葉。
這個時候,一些風中的細線,就開始在催命的指引下飄向了那些紙人。
紙人因為有臟東西在其中,被風吹不動,可是在那些細線綁住那些紙人之后,它們就開始不停地晃動。
那些孤魂野鬼的等級都不高,只是片刻就被那些細線拽出了紙人,接著全都拽進了催命的葫蘆里。
此時周圍的風還在繼續,不過明顯小了很多。
風中的細線也是少了。
又過了幾分鐘,大風驟停,所有的細線全都鉆進了催命手中的玉葫蘆里。
催命也是將葫蘆的蓋子擰好,然后看向了我和廖瞎子。
廖瞎子側耳聽了一會兒,這才對催命說:“小子你做的不錯!”
我也是對著催命豎起了大拇指。
徐青在旁邊看著就說:“我也想要葫蘆,我也要給葫蘆開光!”
我說:“你還不行!”
徐青嘟著嘴說:“老大,你太小氣了。”
催命在得到我和廖瞎子的肯定之后,也是松了口氣,然后問我:“接下來要怎么做,審問這些臟東西嗎?”
我搖頭說:“自然不是,我讓你收了它們,是因為它們在紙人里面待的太久,要是不及時把它們和紙人分離,那些紙人遲早會成精的。”
廖瞎子也說:“被你收的那些魂魄,等級都太低了,圈子里面的人審過幾次了,已經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。”
“等一會兒把紙人燒了,你找個地方,給他們送入地府,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場造化,給自己積攢了一些陰德,但是你得注意,送那些臟東西走的時候,那些從禽類扎紙之中勾出的魂物,要另行處理,它們走輪回道的時候,是要淪為牲畜的。”
催命點頭:“徒兒謹記!”
姚慧慧問我:“這里還有查下去的價值嗎?”
我說:“自然是有的。”
說話的時候,我又轉頭回到了屋子里,然后看了看楊貝良身死的那張床。
姚慧慧追進來問我:“這里還有什么查下去的價值,其他幾個屋子嗎?”
我說:“價值就在這張床上,其他幾個空房子,都是一些雜物間,氣息平穩,沒什么查下去的價值,只有這張床,上面的怨氣似乎并不平靜,興許還能找到一些線索來。”
說話的時候,我已經慢慢扯上面的床單。
楊貝良雖然家徒四壁,可整個家還是保持的挺干凈的。
床單這幾天是殘留了一些灰塵,可床單下面的褥子什么的,還是很干凈,而且沒有什么異味,一點也不像是獨居老人住的地方。
姚慧慧就說:“這床下面,我們的人也都查過了,并沒有什么發現。”
我沒有吭聲,而是先將扯開的床單放到一邊,然后慢慢地開始扯上面的被褥。
下面是一層席子。
我將被褥再放到一邊,然后開始摸那席子。
廖瞎子這個時候忍不住“咦”了一聲,也是走到了床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