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巖舉著賬條等我反應。
我則是在稍稍猶豫了一下,然后伸手去接陳巖手里的賬條,陳巖雙手舉起,恭敬送上。
此時屋內的廖瞎子和云霄也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我這邊。
徐青扒著頭來看賬條上的內容。
我將賬條打開,就見上面寫著:承諾債,吾徐穆承諾傅典,向其贈予千年靈芝,因未能兌現,故而在陰司賬本上留下此賬目,以后傅典,及其后人,憑此賬條可尋陰司賬本持有者,讓其辦一事,情理、法理、天道之內,皆允。
落款——徐穆。
看完賬條,我不由破口大罵:“靠,這小老頭兒咋啥都允諾別人啊,還千年靈芝,你咋不承諾人家,萬年,十萬年啊!小時候,吃你一個百年的,你都捶我一頓,我還是不是你的親孫子啊,哦對,我不是,我是你撿的,可那個傅典和你也沒有血緣關系吧,他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。”
見我拿著賬條胡言亂語,陳巖打斷我說:“傅典和徐穆前輩是同輩人!”
我看著陳巖便說了一句:“哦,你還有這么老的朋友?”
陳巖說:“我和傅典并不認識,我認識的也不是老朋友,而是小朋友,我那位朋友是傅典的后輩,孫輩的,和你歲數差不多。”
我說:“和我歲數差不多,那的確是小朋友。”
陳巖這才問:“那四月初六的事兒,你算是應下了?”
我說:“是啊,應下了,只能去看看嘍。”
說罷,我便把賬條收了起來。
接下來我們也沒有聊什么,傍晚時分我們還在陳巖這邊吃了晚飯。
差不多到晚上十點左右,姚慧慧和催命才精疲力盡地從外面回來。
姚慧慧對著我搖了搖頭說:“我是沒戲了,實在是發現不了什么。”
催命也是對我著搖頭,一臉羞愧,未發一言。
廖瞎子對著催命就說:“你小子也不用垂頭喪氣的,為師都是在徐章點撥之下,才有所發現的,你沒有什么發現也是正常的。”
催命這才開口說話:“我也不是沒有發現,而是我發現的都是徐章說的,而且還只是徐章說的一部分。”
廖瞎子瞬間來了精神,站起身問催命:“你發現了什么?”
催命說:“我仔細感知下面的氣,我發現我只能感覺到水面之上的上陽之氣,卻始終無法感知到水面之下的情況,以我現在的實力,井中的水面,就是我能感知到的極限了。”
廖瞎子“哈哈”大笑:“你小子,奇才啊,奇才!”
催命“啊”了一聲說:“可是徐章……”
廖瞎子打斷催命說:“你和他比不是自找沒趣嗎?”
陳巖那邊也是略感驚訝地看向催命,過了一會兒也開口稱贊說:“催命,你的資質,的確算是萬中無一了,我在這邊待了十多年,時常在井上探察井下之事,可卻從未有任何的進展。”
“你雖然是經人提醒,可已然是了不起了。”
催命這才有了些許的自信。
陳巖夸完了催命,這才看向我說:“傍晚的時候,你發現這些的時候,我還沒有多想,覺得你就是資質好一些罷了,可與催命做了比較,我覺得天才,已經不足以形容你了,催命是萬中無一,而你,就是,妖孽!”
我很享受他們的夸贊,正當我準備讓他們多夸一會兒的時候,院子里忽然起了一陣陰風,我隨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讓陳巖停下來。
陳巖顯然并未覺察到院子中的異樣,有些疑惑地看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