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比如我們現在,真要人間處處為善的時候,那我們原本一些不會被認為是惡的行為,便是惡了。”
“純粹的善,會拔高人的道德水準,讓原本非惡的行為變成惡。”
“就比如封建社會束縛在女人身上的規矩,當時的女人如果打破那些規矩,在當時的人看來就是惡。”
“可在我們現代人眼里,那些規矩本身才是惡。”
“所以在我看來,地藏菩薩的宏愿,不可實現,也不能實現,他會讓人活的更累。”
“人啊,隨性而活,利己而不損人,便是大善。”
“有些小毛病什么的,都是正常的。”
“將來去了地府,背負因果,到地獄受些刑罰也是能夠接受的。”
聽著廖瞎子說了一大堆,徐妍便“哦”了一聲道:“不愧是老頭子,看的就是透徹。”
廖瞎子說:“按照實際年齡,你比我還大。”
徐妍道:“我說的是心理年齡。”
兩個人爭執起了其他的事情,我也沒有繼續聽下去,而是睡得更沉了。
等我們到達青陽縣的時候,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鐘了。
車子在縣城南邊一個叫小東山的村子停了下來。
這個村子就在九華山的山系腳下,村子里大概二三十戶人。
我們停下的地方房子的門前種著一棵四季桂,我們剛好趕上它的一個花期,雖然花很稀疏,又沒有太濃的花香,可車子停在旁邊,我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寧。
所以下車之后,我便在那棵桂花樹下站住了。
門前種著四季桂的那戶人家,也隨即開了門,最先跑出來的是那只雜毛狐貍。
它一個箭步躥到我身前,不由分說地鉆進我的懷里,腦袋在我身上蹭了起來,嘴里還發出“吱吱”的聲音。
隨后大門后緩緩走出幾個人影來。
我師姐陸燦,老妖朱紳,他的徒弟朱天旭,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。
陸燦看著我懷里的雜毛狐貍就說:“你討好他也沒用,你的福緣不在他身上,還不到我這里來!”
雜毛狐貍這才從我懷里跳下來,奔著陸燦去了。
陸燦俯身抱起小狐貍對著我笑道:“好久不見啊,小神棍。”
我擺擺手說:“的確有段時間了,你最近好像混得不錯。”
朱紳那邊忙對著我行禮:“上人,好久不見。”
朱天旭也跟著向我行禮。
陸燦沒有和我貧,一邊摸著雜毛狐貍,一邊給我介紹旁邊的老者:“他叫四桂,是我們華東分區的九華山這邊的一個工作人員,姓陳。”
陳四桂對著我拱手:“久聞大名。”
簡單打了招呼,我們便進了陳四桂的家。
他的家里還種了其他的桂花樹,只不過那些桂花樹的花期要到八月份往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