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三河雙手不舍地離開劍匣,雙眼卻依舊緊緊盯著答道:“我當時接觸過的,就只有張憲虞一個人。”
我點了點頭,將面前的桌面清理了一下,隨后放下劍匣,再將扣子打開,掀開了蓋子,一把古樸的老銹劍靜靜躺在其中。
劍身之上的煞氣四溢,幾乎已經和鐵劍融為一體。
若是真讓這煞氣融了劍體,那這鐵劍體內的壓邪之氣就會散得一干二凈,沒有了壓邪之氣的鎮橋劍,也會隨即腐朽掉。
想著這些,我便握住劍柄,將鐵劍從劍匣之中拿了出來。
常三河忙在旁邊提醒說:“小心,那長劍之上的氣息,極易傷人。”
我沒有理會常三河,左手食指輕輕在銹劍之上彈了幾下。
“當當……”
隨著清脆的劍音擴散,幾縷鐵銹緩緩落下,我在長劍上看到八個刻字:兵主鋒鏑,萬妖芻狗。
看著上面刻著霸氣的八字,我不由笑了笑說:“品階不高,咒訣卻是刻得霸道。”
常三河見我徒手彈下銹跡,不由地目瞪口呆。
在咽了幾下口水之后,常三河才緩緩開口說:“我也曾想著給這把鎮橋劍除銹,可我試過了很多方法,上面的銹跡絲毫不減,反而還呈現出逐年增多的態勢。”
我則是拍了拍葫蘆上的鳳凰雕飾,一團腥紅色的火焰便從圖飾之中飛出,隨后化為一只花生豆大小的小火凰,落在我左手的食指指尖之上。
我左手對著鎮橋劍猛戳過去。
霎那間,腥紅色的火焰將整個鎮橋劍的劍身包裹起來。
“嗷兒!”
一聲凄厲的叫聲從劍身之中傳出,接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凝聚在劍身之上,隨著火焰的燃燒,那一團黑東西“啪嗒”一聲掉了下來,我輕輕推了推茶杯。
那東西便帶著火焰掉進了茶杯里。
慘叫也是從茶杯里面繼續傳出。
我抖了抖手中的鎮橋劍,上面的火焰消散不見,我再把鎮橋劍慢慢放入了劍匣之中。
“啪!”
等我合上劍匣的時候,茶杯里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也是停止了掙扎,火焰也是隨之熄滅。
那黑乎乎的東西,形似一只被燒焦了的青蛙。
常三河往我這邊的茶杯看了看說:“青蛙?”
我說:“這青蛙吸收了河道的靈氣,擁有了靈氣,可它卻沒有走正途,反而修得一身的邪煞之氣,別看它這么小,它被鎮橋劍斬殺,鎮在橋墩下之前,它可能是吃過人的,我們看到的也不是它的本體,而是它的妖魂和鐵銹融合而成的一副假殼。”
徐青問我:“那它還活著嗎?”
我搖頭:“沒有了,這青蛙吸收了河道靈氣,當年的道士殺不死它,只能用鎮橋劍鎮了它的妖魂,如今它的妖魂被我凰火焚毀,它已經死得透透的了。”
我將茶杯用蓋子蓋住,又把劍匣單手遞給常三河。
常三河雙手來接,同時俯身彎腰,對著我行了一個大禮。
我沒有說什么,只是淡淡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