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北川點頭,可眼神之中卻又有一絲的躲閃。
我則是繼續說:“你的家宅宮之中隱蔽著一層陰氣,那層陰氣與你妻妾宮相連,說明你的亡妻魂魄并沒有走,而是一直陪伴在你們身邊,是吧。”
說話的時候,我往外看了看。
目光透過玻璃門,落在了那輛三輪的旅游摩托上。
常北川順著我的眼神看去。
他帶著疑問:“我妻子在那邊?”
我點了點頭說:“在!”
常北川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,我則是摁住他的胳膊說:“別動。”
再看旁邊的小男孩兒,他好像沒事兒似的,一心把玩我送給他的銅如意。
我繼續對常北川說:“你家的孩子一直能夠看到你的亡妻是吧?”
常北川在椅子上坐好,又摸了摸孩子的腦瓜說:“是!”
我繼續說:“你看不到,但是你孩子經常跟你說,他媽媽就在旁邊之類的話,他甚至不覺得自己的媽媽已經死了,而且他的性格開始變得有些自閉,再準確地說,是有點神經兮兮的,對吧!”
常北川這才說:“是的,我雖然也很舍不得她走,可她如果一直這樣纏著孩子,我怕孩子以后……”
常北川沒有說下去,他很矛盾。
我看了看催命說:“你去把她請進來吧,別用太暴力的手段。”
催命點頭。
等催命出門的時候,常北川就問我:“鬼魂不是害怕陽光的嗎,她……”
我打斷常北川說:“鬼物害怕的并不是陽光,而是濃烈的陽氣,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,有些鬼物會適應自然陽氣的炙烤,就比如你的亡妻。”
“當然如果用道門陽氣的話,她還是經受不住的。”
“也有些鬼物一直適應不了自然陽氣,那他們就只好晝伏夜出了。”
我們說話的時候,催命已經走到了摩托車的旁邊,他對著摩托車說了幾句話,隨后取出一張黃符,坐在摩托車后座上的女魂物便鉆進了催命的黃符之中。
催命將黃符疊成三角,隨后便將其帶回了我們的小店之中。
催命將黃符遞給我說:“徐老板,帶來了。”
我點了點頭,將黃符放在柜臺的玻璃上,隨后就問旁邊的小男孩:“小朋友,能告訴我,誰在這個里面嗎?”
小男孩兒看了一眼就說:“媽媽!”
說罷,他便低頭繼續把玩那銅如意。
他的認知已經出現了一個問題,在他看來,即便是他媽媽是活著的,被裝進黃符里面,也是很正常的。
換句話說,他可能看到過更離譜的事情。
比如在馬路上,他媽媽的魂魄被車撞了還安然無恙,又或者鉆進一個紙盒子里,鉆進書包里之類的。
因為他媽媽魂魄一直纏著他,所以他一直處于一個鬼遮眼影響下的世界觀之中。
在那個世界觀之中,一切詭異,都是合理的。
所以他的反應就會很平淡,整個人看起來就會呆呆的。
我在想這些的時候,常北川就說:“這個孩子自從他媽媽去世之后,就是這樣,開始的時候,他會對著路上經過的車子大喊大叫,還會對著一個盒子自言自語說半天。”
“有時候他半夜睡醒了,蹲在墻角,對著墻角嘰里咕嚕地說半天。”
“我聽不懂他說的啥,也不是外語,反正我是一個字也聽不懂。”
我說:“是鬼話!”
“是他媽媽教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