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我報價,男人愣了一下,隨后拿出手機就要給我轉錢。
我則是把收款碼往前推了推。
男人說:“我卡沒綁著微信,你給我卡號,我轉給你。”
等我給了男人卡號,他認真比對了好幾次,確定名字和卡號都沒有問題之后,他才把錢給我轉了過來。
這一過程他弄了整整七八分鐘。
在這期間,女人也是耐心地等著,不發一語。
看來在這個家里,是男人說了算。
等錢到賬了,我才對男人說:“你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,然后給我講下,那口井有沒有什么說法。”
男人這才說:“我叫寧素臣,旁邊這個是我媳婦,那口井的話,我聽說是之前地主家里的井,我們現在住的房子,是解放后國家給分的房子,那房子之前是地主的。”
“我太爺爺那一輩,四個兄弟分了四套房子,住一個院。”
“院子里就有這口井。”
“后來,我太爺爺的兄弟們,搬走的搬走,沒孩子的沒孩子,最后落到了我家里,成了我家的房子,我……”
我打斷寧素臣說:“說井的事兒,我不想知道那房子是怎么變成你家的,我沒有懷疑那房子的正統性。”
寧素臣仔細想了一會兒說:“我聽爺爺講過,那會兒我還小,院子里的井還沒有封上,井里的水時有時無的,那幾年我們那塊很旱,就村子中央,那口井有點水,水管都沒有水,我記得……”
我瞪了寧素臣一眼。
他也是意識到自己又跑偏了,正要拉回正題,我便打斷他說:“稍等下。”
寧素臣有些疑惑地看向我。
我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張符紙,隨后取出符筆,沾點朱砂墨,在符紙上開始畫符。
我筆鋒很快,短短幾秒便畫了一張辟邪符。
我將符箓折成三角,隨后遞給寧素臣說:“將它放在手里握著。”
寧素臣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過符箓,將其握在手心,他剛準備繼續說,忽然又停住,隨后身體挺直,眼神陡然清澈了許多,人看著也是更有精神了。
他攤開手,看了看手里的符箓。
我對寧素臣說:“你攥五分鐘,然后把符箓給你老婆,讓她也攥五分鐘,你們吸入了不少的妖邪濁氣,那些氣息會阻礙你們的思維,讓你們的精神分散,好在現在只是初期,若是你們再被侵蝕幾天,你們就會變得渾渾噩噩,也就想不到要來找人處理你們院子的事兒了,到時候你們可能會死。”
寧素臣連連點頭。
他又深吸了幾口氣,才慢慢地開始說:“那口井有一個故事,我聽爺爺說,我們村的那個大地主,娶了四個媳婦,一妻三妾。”
“其中最小的那個媳婦,是地主快六十的時候娶的,那個小妾才剛滿十七。”
“娶了小妾之后,地主對小妾很好,對那小妾百依百順,可那小妾還是不開心,整日郁郁寡歡,后來也不知道誰說的,抽大煙能讓人快樂,地主就給那小妾弄來了大煙,給她抽。”
“那小妾很快上癮,越抽越厲害,最后地主也有點供應不起了,而那小妾變得人不人鬼不鬼,還惹了一身的臟病。”
“最后整個人瘋瘋癲癲的,好像是到了二十三四歲,那小妾有一日犯病,整個人跟傻了似的,在院子里游蕩,后來掉進了井里。”
“那會兒是半夜,沒人發現,等第二天長工取水的時候,才發現井里死了人。”
“后來人撈上來,下了葬,可地主家里的人,還是能經常在半夜聽到井里傳來哭聲。”
“是那小妾的哭聲。”
“后來,地主家里請來了一個老道,那老道說,地主小妾的魂魄還留在井里,沒有被撈上來。”
“所以老道在井旁邊做了一場法事,往里面扔了一塊刻字的小石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