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長嶺卷起袖子:“我真的不是被咬的,是……是為了打比賽,吃了激素,你看這個紋路,如果是剛被撐開的,紋路是鮮紅色,現在都已經暗成這樣,我還沒變異,就能說明真不是病毒感染。”
“哦,違禁藥。”陸嘉誠看他的眼神里又帶了那么一點鄙視。
不過關長嶺不在乎,一個不守規矩的運動員,總比一個快要變異的人類正常一點。
陸嘉誠問道:“你們倆,叫什么名字?”
“關長嶺。”
女人愣了一下,眼睛掃到車頂上的logo,脫口而出:“金峻眉。”
“啊?”陸嘉誠愣了一下,那不是茶嗎?
關長嶺忙替她圓過去:“昨天剛泡好的金峻眉,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,就遇上這事,那是她媽送來的,她念念不忘,惦記到現在。”
“哦……”陸嘉誠點點頭,“那她叫什么?”
關長嶺無意間抬頭看見天際烏云正慢慢散去,陽光在云后鑲上一圈金邊,遂答到:“云舒。”
“很好聽的名字。”陸嘉誠點點頭,示意兩人坐好,他自己又鉆回副駕駛座。
剛才在車頂上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一回,護衛友好的伸出手:“我叫吳非。”
重機槍手也伸過手來:“我叫何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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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子并沒有急于離開,而是在城市里一圈一圈的繞,車頂上架著一個高音喇叭,一遍又一遍的播放:“我們是救援隊,幸存者請回答。”
走過大街,穿過小巷,沒有一丁點聲音。
也許還有人活著,但他們已經無力回應,只能眼睜睜看著希望離開自己的身邊。
城市已成廢墟,病毒還在擴散,沒有抑制的辦法,也沒有解除的手段。
也許食物與水都已經被污染,很快將會迎來大饑荒,
也許所愛的人已經全部不在這個世上。
這樣的認知令車里的氣氛更加的壓抑,車廂里開始有人低聲哭泣,絕望的氣氛瞬間被點燃。
“不能這樣,這樣下去,還沒到地方他們就崩潰了。”關長嶺皺眉,他太知道群體情緒對人的影響,不然也不會在一個學渣寢室里混到考了三年的四級都沒上岸。
他拿過高音喇叭,清了清嗓子,開始唱:
“起來,不愿做奴隸的人們……”
車廂里的哭泣漸漸停止,有人小聲的跟著唱,接著,跟著唱的人越來越多,繼而匯成一個整齊而響亮的聲音。
一首唱完,陸嘉誠趁熱打鐵:
“到達安全區之后,能吃飽穿暖,什么都不缺,將來大家都是建設城市的中堅力量,要靠大家的雙手,讓被毀壞的土地重新繁榮起來。”
關長嶺盤腿坐在車頂上,發現重機槍手時不時的會看一眼手表,便問道:“趕約會?”
重機槍手搖搖頭:“現在告訴你也沒有關系,還有一個小時,將會發射飛彈,清洗整個T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