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嘀”一聲過后，金屬大門迅速打開。
機器的巨大噪音瞬間填滿了過于安靜的通道。
各種顏色的燈光閃爍，一片繁忙景象。
可是依舊沒有人，房間里只有被撕碎的身體與噴濺狀的血跡。
“方司令……”吳非一眼看著坐在桌后的那個身影，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。
那個人穿著筆挺的制服，兩鬢斑白，腦袋歪向左邊，帽子落在地上。右側太陽穴上一個黑色的血洞，右手低垂，地面上靜靜躺著一把黑色的手槍。
吳非低下頭，用力抹了一把眼睛，彎腰將大蓋帽撿起來，輕輕拍了幾下，端端正正的為老人戴上，恭恭敬敬鞠了三個躬。
帽檐正中閃亮的金色帽徽落在關長嶺的眼中，是軍徽！
關長嶺有些驚訝的看著吳非，卻什么也沒有說。
“陸哥，我找到方司令了，基地人員已經全部殉職。”
吳非低沉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。
對講機里的回復很簡單：“收到，繼續執行任務。”
“是。”
房間里的電腦還在正常工作，有幾臺屏幕上不斷向上滾動著收到的信息。
信息的內容除了中文之外，還有英文、西班牙文、阿拉伯文，從發送時間看，就在不久之前。
看來還有不少幸存者生活在地球的角角落落。
在另一臺電腦上，關長嶺發現了還沒有來得及發送出去的文字，叫來吳非一起看。
“9月5日，飛機在邊境遭遇來自地面的襲擊，攜帶病毒原株者跳傘而消失，已派人搜索。”
“9月17日，確認目標人物X已入境。”
“9月20日，目標人物X失蹤，病毒原株冷凍箱打開，原株消失。”
“9月23日，病毒爆發，研究所啟動抗體研發工作。”
關長嶺拉到下一頁，密密麻麻的文字跳入眼簾。
“在實驗之初，我已經預感到不祥的結局，人類已經進入太空，卻對地球上的自然缺乏認知。
十頭試驗體被注射病毒之后，很快發生二次變異，即使將頭砍下，他們也不會死亡，身體異化如傳說中的刑天，力量更加強大。具體資料已被收藏至36D區。
C市已經淪陷，災難注定無可避免，請即刻發射飛彈清洗。
目標人物X身上除病毒原株，同時藏有大量A國抗體研究資料，務必找到她。
前途艱險，我們先走一步。愿后來者在黑暗之中終見光明。
——方志恒”
這份記錄的收信方向是B市某部，看來是還沒有來得及發出，實驗體就已經跑了出來，將這里的人撕碎。
吳非神色凝重，他在電腦上連續敲下幾個鍵，將方司令的遺書發出去。
電腦里還有一份資料，是邊境城市發來的目標人物x的照片。
角度很不好，側臉，高糊，可能是天眼從ATM的攝像頭上拍下來的。
“一個小男孩？”吳非盯著照片看了半天。
這個人正好站在肯**門口的老爺爺塑像面前，吳非迅速用塑像的高度反推出這個人的身高大概在165左右。
骨架不大，側臉輪廓比較柔和。
關長嶺看著這張模糊的照片，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沒有時間等他從記憶里搜出對應的臉，驚天動地的咆哮聲震動了整個房間。
沖進來的是一個身形極其之怪異的“人”，嚴格來說，是一個沒有頭的人。
它頭部的位置是凹凸不平的坑洼狀，似乎還能看見肌肉層和脊骨橫截面。
雙·乳所在的位置，被兩道深深的皺褶取代，好像古代畫像里的眼睛。
肚臍位置裂開，如同一張嘴。
如同上古傳說中在常羊山被梟首，卻繼續持戈而戰的——刑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