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詫異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去參加高考的學生,發現兩個同班同學在網吧里,還問她為什么一大早出門。
職業素養受到質疑的陸嘉誠解釋道:“在沒有確實證據的時候,盡量不要驚擾產婦。不過我們已經準備好方案,馬上實施。”
根據陸嘉誠的方案,老人小孩和女性全部睡在車上,男人們睡在一個大帳篷下,每個人只留用于過夜保暖的被子,其余所有個人物品全部放上車。
司機全部在駕駛室睡覺,不拔鑰匙,準備隨時出發。
最堅固的生化車后廂留給產婦,空間足以讓她躺下。
想法很完美,在保持機動性的同時,也盡量的保證了舒適。
只不過,再完美的計劃,也擋不住變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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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冷的深秋晚風,吹送來的不僅有枯萎草木的氣息,還有夾雜在風中隱約的嘶吼與怒號。
心知不好的關長嶺大聲喊道:“所有人,上車!快!”
在廠區經歷過一次變異者沖擊的幸存者們反應非常靈敏,不問為什么,不帶東西,在隊員們的指揮下,有序上車,不過幾十秒,連車門都鎖好了。
但是后來從村里接收的那一批就不一樣了,從他們在村里打包家當的時候,連煤氣罐都沒放過,就能看出他們對緊急并沒有什么概念。
他們并沒有見到過如此多的變異者,也沒有危機意識。
現在聽見關長嶺的聲音之后,他們開始在營地上收鍋、收灶、打包沒有吃完的食物。
“快走,東西不要了。”陸嘉誠催促道。
村民嘟囔著:“好好的東西,怎么能糟蹋了。”
他們不明白,根本什么動靜都沒有,這個男人咋咋呼呼的叫個什么勁。
著急上火的關長嶺一把抱起那個叫山娃的小男孩,向停著的車子奔去,山娃不明就里,又踢又叫,一旁的云舒伸手捂在他的口鼻處,山娃很快就一動不動了。
山娃的母親大驚,扔下手里正在打包的剩菜追過去:“你們在干什么!”
關長嶺將山娃放進車里之后,剛轉過身,就聽見山口那里傳來一聲槍響,那是陸嘉誠與吳非和小楊約定的信號,聽見這個信號的時候,所有人必須已經上車。
原本悠哉游哉的村民聽見槍響后,臉上終于露出了驚慌,亂七八糟的擠上車,車廂的空間被他們順手帶上車的行李塞滿,后面有一半人根本上不去。
車上的人與車下的人用濃重口音互相指責與對罵,中間還夾著恐懼的叫聲。
“都什么時候了,吵你**!”關長嶺的脾氣也上來了,伸手把一個人放在車門口的大行李包扯下來,摔在地上:“你他媽的要是舍不得行李包,就留在這跟它殉情吧!”
也許是關長嶺的表情過于駭人,車上的人行動起來,紛紛將車上的行李往下扔。
此時,吳非和小楊已經飛奔而來,他們大口喘著粗氣:“還有八百米就到了。”
從臨時產房的方向飛奔而來一個人,竟然是一個年輕姑娘,她大聲叫道:“糟糕了!”
陸嘉誠的心里猛地一沉,望著她。
“羅醫生說,葉眉的孩子是臀位,卡住了,生不下來。”
“難產?!”陸嘉誠整個人都不好了,“先抬上車再生!”
“羅醫生說,這個時候不能動,動了就會大出血。”年輕姑娘都快哭了。
陸嘉誠忽然想起:“你怎么還沒上車,產房里還有多少人?”
“還有十個。”
“什么?!”
那十個都是生過孩子的女人,她們一直守在臨時產房里,幫助羅薇,再加上外面亂哄哄的,她們根本就沒有聽見關長嶺喊了什么,甚至連槍聲都沒有聽見。
此時,變異者的腳步離營地已經不足五百米,它們的腳步聲清晰可聞。
陸嘉誠命令除了生化車之外的其余車輛先行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