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長嶺很好奇徐家父子是怎么與林瑞英那種打著商業名義,實則為A國政府辦事的人搭上關系的。
徐志強沒有覺得他這是在打探什么機密,便告訴他,徐少天在國外留學的時候,常跟一些當地的富二代一起玩。
徐家雖然比尋常人家有錢,但比起那些動不動就換輛新超跑,家里養著游艇和私人飛機的超級富豪們相比,相去甚遠,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。
徐少天心理落差極大,有一陣子抑郁的想回國,有一個富二代介紹他與林瑞英認識,林瑞英聽說徐家在國內接政府工程之后,對徐少天特別好,經常帶他出入只有頂級富豪才能進的地方。
后來徐少天畢業回國,林瑞英依舊保持著與他的關系,并有意無意的打聽他們家最近都在哪兒做工程,大概是干什么的。
徐志強保密意識比較強,從不與外人說這些事。
徐少天則不然,他把林瑞英視為知交好友,少年心性,總覺得自己要有能配得上朋友的資格。
你有錢,我有門路,是平等階級,不算抱大腿。
盡管徐志強不會詳細說他接的工程,但是徐少天只要細心觀察,再加上家里書房里放著的資料,總能推測出個**不離十。
徐志強發現之后,也曾經狠狠的訓過他幾次,徐少天左耳進右耳出。
在大災變發生后,徐志強父子被困在家里,是林瑞英派直升機過來將他們接到這個安全區,同時也給了他們一個任務:尋找幸存者。
當然也不是什么幸存者都要,專業必須是指定的那幾種門類。
徐志強心里很明白,這并不是出于人道主義援助,而是趁大亂,搶奪高精尖人才。
早在一開始,林瑞英就給出一份名單,要求徐家父子優先把名單上的人接走。最重要的幾位專家學者早早的就被送去海島,此后的搜索行動并沒有給名單,而是劃出一條標準,由徐家父子自己判斷。
搜尋幸存者的時候,徐志強不是沒有遇到過需要救助但專業不符的人,他不得不在他們期盼的眼神里離開,假裝聽不見下面撕心裂肺的呼喊。
今天是最后一次搜索。
不知為什么,“最后一次”總能激起人心里的一點奇怪的情愫,所以他連問都沒問,就把關長嶺他們接上直升機,一路也忍著沒有問。
最后一次了,能多救一個是一個吧。
關長嶺想了想說:“聽說在南海,我們國家也已經建了很大的安全區,一直都沒有人與你們聯系嗎?”
“剛開始的時候有,但是后來不知怎的信號斷了,怎么呼叫都沒有回應,這么多人要吃飯要活命,總不能一直等下去吧?少天與那個集團的聯絡倒是一直很順暢,所以,他們一下子就找到我們了。”
“林哥的安全區是A國的全套安保,接過去的教授,全部享受都是最頂級的優待,南海的安全區早就全是人了吧,說不定幾百個人一個房間,比大車店還不如。”徐少天不屑的聲音從屋后傳來。
他看著關長嶺,眼神頗為不善:“不過像你這樣的本科生,也不用操心選哪個安全區,你根本就沒資格去林哥那里。等我們走了,這里可以留給你們三個,乖乖在這里等著南海派人來接吧。爸,別跟他廢話,明天就看不見他了。”
說完,徐少天轉身就走,徐志強歉意的看著關長嶺一眼,追徐少天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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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長嶺他們被安排在活動板房的空房間里,被褥倒是齊全,大概上一個住在這里的人已經被接走了。
三人聚在一個房間里,關長嶺對他們說起徐家父子的情況,云舒聽見林瑞英的名字,也皺起眉頭:“我們今天晚上綁了那小子,給我們開回南軍區?”
“萬一那小子把咱們送進鬼子的埋伏圈了怎么辦?我們都不會開直升機,他開錯方向,我們又不能在半路把他打死。”關長嶺否定了這個建議。
吳非提議:“我們今晚就走。”
“這么多教授學者的,還有八級鉗工,就這么把他們放走了,多可惜。前面走了的不算,既然被我看見了,那就得留下。”關長嶺笑起來,“就算現在基礎建設還不能進行,至少可以給劉清霞小朋友留作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