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關長嶺覺得他們做事實在是過于細致,沒必要把精神放在臨時用幾天的東西上面。
但是他也不能確定,是不是信號塔修好之后就可以離開,萬一要待個一年半載,時不時還要再用一用基站,要是施工質量不合格,過幾天就得再上山修,那豈不是要了親的命。
關長嶺深深的懂得外行不指揮內行,只要專業人士是認真干活的,應該給他們足夠的自主權,自己瞎逼逼來搏存在感沒意思。
“天氣這么好,我們去放風箏吧~”關長嶺想叫上云舒一起出去走走。
人群里哪里還有云舒的影子。
與云舒認識這么久,關長嶺已經不擔心云舒會無聲無息的被怪物拖走吃掉,只有可能她無聲無息的把怪物拖走吃……埋掉。
他在鋼廠里轉悠了幾圈,發現一扇窗戶里露出云舒的側臉,她在低頭認真的看著什么。
三步兩步跑進門,發現云舒站在一個半人高的白色長方形鐵柜前。
“玩掃雷呢?”關長嶺開玩笑,走近了才注意到,那把有可能是戰國時期文物的短劍就放在那個鐵柜子上。
關長嶺好奇的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圖像:“這是什么東西?”
“直讀光譜儀,測金屬成份。”云舒一如即往的言簡意賅。
關長嶺不會用這個東西,他就默默的坐在窗邊,曬太陽,看著云舒熟練的操作儀器,記錄數據,偶爾用手將滑落到胸前的頭發撥到后面去。
同行已經快半年,云舒的頭發也從過去的剛剛齊肩,長到了肩胛的位置,更加的嫵媚有女人味了。
云舒抬起頭,揉了揉脖子。
“好了嗎?”關長嶺體貼的上前替她捏了捏肩膀。
“嗯,主要成份是鐵、鉻、鎳,還有微量的硫。”
雖然確定了大部分的成份,但是依舊無法斷定年代,雖然說一般來說認為鐵制器具的使用是在秦統一六國之后,但其實在往前,也已經出現了鐵器。
至于鉻,越王勾踐劍上也有。
更不幸的是,人民群眾對文物考古最熟知的手段,加速器質譜儀裝置去測碳十四……它只能測有機物,測不了金屬這種無機物。
測金屬倒是另有一種熱釋光法,不過這個方法剛出生沒多久就被做假文物的販子破解,只要用X光照上一段時間,上周的瓶子立馬變西周。
更重要是,它必須取樣,雖然只要敲下去一小塊。
“昨天我稍微磨了一下,可鋒利了。”為了表示“可鋒利了”,云舒將短劍劈在桌上的樣品鋼上,鋼碇應聲被劈成兩半,又將自己的一根頭發放在刀刃上,猛然一吹,頭發斷成兩截。
“怎么樣?”她很滿意自己的磨刀效果。
關長嶺用力鼓掌點頭:“厲害厲害。”
他想起那個臉上有青色胎記的楊姓男人,展示完削鐵如泥、吹毛斷發之后,就是殺人不見血了啊……眼見著這里沒別的活人……
云舒果然有些不滿:“也沒塊肉可以試試。”
想啥來啥!
“嗖,啪啪啪……”在鋼鐵廠外傳來混亂的槍擊聲。
關長嶺一驚,以為是四個隊員與什么人起了沖突。
從窗口探頭望去,發現那四個人正好好的茍在車間大門附近的草叢里,向傳來槍聲的地方觀察。
“啪!”又是一槍,打在離關長嶺只有三十厘米的墻面上。
不遠處,出現了幾個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