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興國笑的很開心的說:“我是指導員,指導員是協助你工作的,你怎么壓我了?”
高城哽咽的望著遠處:“我打球犯規,下棋使損招,打牌我跟對家使眼神。他們都知道惹了指導員沒事,惹了連長就得出事,都幫我搗鬼。”
洪興國哈哈一笑,盡量將氣氛承托的不是那么的衰敗:“你是連長嘛,鋼七連的頭一號,你不能輸的。”
高城便狠狠地給了洪興國一拳:“別惡心我了。”
幾個兵拍著球走了進來,洪興國反跺了高城一腳。
轉過頭對士兵和藹地笑著。
高城轉過身去看著連旗,一個背影恍似老成持重。
命令下來的時候,他似乎看見了七連的連旗對著他擺著手,似乎做著最后的告別。
這么多年,他見慣了人走人留。
本以為自己鐵石心腸變成了常態,可等到鋼七連整個要被拆解的命令后,他這才發現鐵石心腸只是被曬的發干的泡沫而已。
稍微用力一撞就得整個的碎裂。
“把我的煙還我。”高誠略帶沉重的看著洪興國。
洪興國頓了頓,低著頭從衣兜摸出那盒軟中華。
“也是幸好史今轉連隊了,不然他扛過了第一輪,也抗不過這一輪啊。”
高誠苦中作樂的笑呵呵道。
洪興國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望著遠處的塵土。
一大坨的戰友情被這樣的拆解了。
再也不會有鋼七連這三個字了。
“老七,你先緩緩,我去跟司務長吩咐一下,今晚弄個大餐!”
“弄最好的大餐給這群小子好好的塞一頓!”
似乎是受不了高誠從上到下散發出的陰郁,洪興國借著由頭去了食堂。
高誠這次終于點著了一根香煙,靠在門口無神的看著前面。
兩個糾察從遠處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繞行了。
危險危險,太危險了!
作為糾察的直覺,他們從高誠身上看出了隱藏的危險。
“最近這段時間別來七連區域了,真的容忍挨揍。”
“我也是這個意思,走吧走吧。”
——
封于修獨自坐在訓練場邊緣望著遠處的樹木。
七連要被整編,對于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心理波動。
習慣生離死別的他,對于這種小事內心根本翻不起任何的波浪。
只是現在,他需要考慮清楚了,七連散了他要去什么地方?
團部會讓他去什么地方?
現在想想,草原五班其實也不錯,除了沒有醫務室外。
這也是他為什么來到了七連才開始鍛造七筋八脈的主要原因。
在草原五班折斷手臂,容易死在那嘎達地方。
“時間啊,我需要時間啊。”
他至少需要一年多的時間才可以將大筋徹底鍛造完畢,這也是他雙管齊下的努力。
每一天都不能間斷,否則一旦大筋萎靡收縮,再也不可能有機會重新壓縮了。
人這一輩子只有一次機會,錯過了徹底無緣了。
“三爺,你怎么在這里啊,司務長叫我們呢,說今晚有個大餐。”白鐵軍坐下來望著遠處開口道。
“叫班長。”封于修突然覺得三爺這個稱呼有些惡心。
“是!班長。”白鐵軍筆直的站起身,旋即蹲下身嬉笑,“不過班長,今天的餐飯是真的不錯,我剛剛看了看食堂拉食材的車了,海鮮都有,什么豬肘子,雞鴨魚肉,青島啤酒更是拉開了三大卡車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