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百順連忙站直回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敬禮。
整個村的村民都呆滯的聽著這段演講。
尤其是村長整個人都麻木了。
政務揮了揮手,站在許百順跟匾額的左右。
兩側的記者急忙忙沖上前,半跪在地上對著幾人拍照攝影。
政委微微抬起頭,朗聲補充,“許三多同志在軍隊任務重,以高度的責任感和使命感,臨危不懼、英勇擔當,以超乎常人的勇氣和智慧,出色的完成了黨和人民賦予的光榮使命。面對困難,他始終沖鋒在前,以血肉之軀…………”
甘小寧跟白鐵軍面不改色的端著匾額,兩人都聽的麻木了。
不愧是搞政工的政委,來龍去脈都沒有了解清楚,說的竟然全部符合。
這套萬能的演講適用于任何的情景。
授予完畢后,身后縣領導舉著一個大紅牌子,上面寫著幾個大字:慰問金5000元。
“老先生,這是縣財政給您的慰問金。”
許百順臉色頓時紅光滿面,這往年都是給政府交公糧的,這是第一次政府返回啊。
賺了賺了。
“唉,好好好。”
許百順接過來剛想轉身,發現牌子另一端被牢牢的捂著。
縣領導露出和善的微笑站在許百順面前看向前方。
咔嚓咔嚓!
照相機又是一頓框框的閃光拍照。
這繁瑣的項目持續了一個小時,最終在村民擁簇中,繼續敲鑼打鼓的走向了許百順家。
看見那個破爛的木門,兩個土坯房間,記者立馬沖上前拍照。
甘小寧跟白鐵軍對視一眼,站在大門口將牌子小心翼翼的掛了上去。
許百順覺得很受用,轉過身發現昔日的村民紛紛用羨慕的眼睛圍繞著他。
村長是站也不是,轉身也不是,全身的不自在的。
“都吵什么?”許一樂正在看曹查理的黃碟,沖出來氣鼓鼓的喊著,看見來人瞬間閉上了嘴巴。
許二和依舊笑瞇瞇的跟身后的村民派發著香煙。
“村長啊,你之前可是說我家是灰色做生意的哦。”許二和遞給村長一根煙悄咪咪的笑道。
村長臉色唰的發白,顫聲拉著許二和,“許家的二小子,你可別亂說啊,前個那些都被抓進去了,還是我主動給你補充材料報備的,要不然你們也會被抓起來的。現在生意都是你家的了。可不敢亂說,叔對你家挺好的。”
許二和嘿嘿一笑,“哎呀,叔啊,我隨口說的,腿別抖。還是我家老三氣派吧?你老是說你家成才當官了,當官怎么不給你家掛個牌子啊?要不明天借你使使?”
村長漲紅了臉支支吾吾。
“來來來,老二啊給領導們做飯啊。”
許百順頓時將好酒好煙拿出來招待。
“老爺子,我們就走了,不用麻煩了。”政委跟幾個縣領導連忙走上前輕聲安撫。
“那那行啊?”許百順頓時指揮上了,“馬拉平,把你們的鍋開開,全村的婆娘都上,給這些領導下面條啊。”
政委還想說話,許百順連忙開口,“您看啊領導,回去的時候可是要走一個小時的山路的,就算你們能走,那些領導呢?吃頓飯又不是占便宜的。難道幾位領導覺得我們農民的飯不能吃的?”
“沒有沒有,這哪能啊。”政委嚇得連忙擺手,記者可都在呢。
回頭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幾個領導,“那行,我們就在這里休息會,快中午了正好吃個飯?”
“可以可以。”
他們的腿肚子都在抽筋,忙不迭的點頭。
一想起還要爬山回去一個小時,他們都生出了絕望的感覺。
村里的人哪里見過這么多領導穿軍裝的,紛紛開始開了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