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還有過年殘留的香火跟灰燼。
薛林無奈走了進來。
大門關上,封于修一把扯下佛像身上的金黃色佛幟,將供奉的木桌子拉過來躺在上面閉上眼睛。
薛林對于封于修這樣粗魯的大不敬有些忌憚,簡簡單單的躺在地上感受冰冷的地面。
大山的夜晚陷入了徹底的死寂,只有遠處夜風刮著樹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這聲音是那么的平靜,薛林瞬間陷入了睡眠。
急行軍七個小時,身體消耗到了極致。
而且封于修一直都是維持小跑狀態,甚至有段距離開始了沖刺。
這讓他開始懷疑了人生。
四百六十公里,九百多里的路程。
一開始都挺快的,到了最后兩天才是意志力的絕對比拼。
尤其最后一天,他們的體力跟睡眠都達到了極致。
為了達到時間點跟路程,只能壓縮自己睡眠的時間。
到了十點多,封于修緩緩睜開眼睛,踢了薛林一腳,“起來,出發。”
薛林喃喃自語,“班長,還早。”
說著翻了一個身繼續爬著。
封于修看了幾秒鐘,在離開跟叫醒之間徘徊。
薛林突然睜開眼睛直挺挺的坐起身,“怎么了?發生什么事了?”
封于修依舊平靜的盯著他。
“哦,出發了是吧?”薛林伸了伸懶腰,“這么快凌晨了嗎?我怎么覺得還是好累啊。”
可當他低頭借著月光看了一眼手表,整個人呆滯了起來,“三個小時多?”
封于修面無表情,“不繼續趕路,我們明天還會在下一個大山里面過夜,你要是不想被野狼吃了,繼續睡。”
他頓了頓,“放棄吧,這不是你該來的。”
說完封于修背著包裹走了出去。
薛林愣了愣,“誰說的?我可不想回去繼承家業。”
起身連忙追了上去。
兩人逐漸的進入了這座荒無人煙的大山中。
大山兩側的隘口猶如一張吞噬一切的巨獸,在黑夜是那么的可怕。
——
兩個小時后。
“三多……能慢點嗎?萬一我們走錯了掉下懸崖怎么辦?”
“對對對,月光很亮。可你說的啊,這地方有野狼……我們兩個可沒有槍啊。徒手干野狼那是電視劇的事。真干不了狼群啊……”
封于修在前面跑著,薛林在后面追趕。
“你有這個消耗的力氣早就跟上我了。這地方附近還有人煙,野狼都是在深山……”
“啊嗚……”
一聲穿透力十足的吼叫撕破黑夜。
封于修瞬間止步,臉色陰沉。
薛林結結巴巴,腿如篩子,“三爺,真是烏鴉嘴啊,真的有狼……這玩意不冬眠的嗎?這才三月份怎么就出來了啊……餓了一個冬天了啊……我們兩個屎都會被舔干凈的吧?”
“閉嘴!”
封于修從包裹抽出兩把匕首警惕的看向四周。
剛剛的狼嚎是從三點鐘方向傳來的,距離大概是一千米左右。
一只狼不怕,現在就是怕的是一群。
如果是一群,他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。
這批參加比賽的沒有一個人選擇直線進山果然是對的。
這個年代……狼不怕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