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于修面無表情的盯著袁朗。
袁朗也就明白了,點了點頭,“那就……試試。”
“目標,正東方,五十公里強行軍,出發!”
這才,破天荒的兩輛野戰救護車跟在了所有人的后面。
吳哲咬著牙,“我明白了,一周了沒有達到他的效果,他今天勢必要淘汰人的。看見沒有?有人會躺在地上,然后被抬上救護車被淘汰,這就是袁朗想要的。”
“他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意志力跟所謂的體能,他要的只有一點……淘汰出局!”
拓永剛聽進去了,也就變成了憤怒,“這一周,他根本就是在淘汰我們!根本沒有讓我們好好的成為特種兵。”
吳哲咬牙,“這個王八蛋,我今天就是死了也不躺在那輛車上去。”
拓永剛冷笑一聲,“跑吧跑吧,今天跑死我最好,跑殘廢了,老子躺在救護車上跟他上軍事法庭。”
“來哦,整哦,弄死我啊!”
“哎,朋友~這個不是這么弄的,不用為了一時間的志氣就失去生命力啊。”那是九號在勸說,他的新疆口語是這么的讓人出戲。
“老子從來沒有收到過這種氣,把我不當人,他算個什么?有本事一對一啊。”
拓永剛根本瞧不起袁朗,這種教官他見多了。
無非就是靠著自己的資歷混上去的,真正實刀實槍干,跟基層連隊的偵察兵一模一樣。
甚至還不如他們呢。
前方的哨卡打開了阻桿,這隊人徑直沖出了軍營。
晨光初起,耀著這支怒火滿腔又油盡燈枯的部隊。
已經到了沒有人煙的地區,大部分人那點精力已經在幾天前就耗光了。
有人晃了晃真的就倒在了路邊。
后邊的救護車馬上救護員跳下來,將倒地者抬了進去。
但那人剛在車上躺下,馬上清醒了過來。
他掙扎著就往車下跳。
“讓開!他媽的死老a!老子不上擔架!死也不上!”
他咬著牙跟著人群沖了上去,路邊有人開始到底。
但不由救護車上來,立馬站起身狂扇自己的嘴巴子。
“老子跟你們這群雜種杠上了,把我不當人!來啊,操你他媽的!”
連續一周的重壓,這些兵徹底的發泄內心的壓力跟憤怒。
他們的身體似乎徹地的死去了,就剩下了靈魂在掙扎著,在晃動著。
吳哲恍惚的開始趔趄,眼神逐漸的暗淡。
在即將倒地的剎那,一雙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。
扭頭看去,封于修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。
吳哲虛弱的開口,“你……不累嗎?怎么還有這么多力氣的?”
封于修沒有回答,只是拉著吳哲往前跑。
成才猶豫了一下,上前也拉住了吳哲,“別放棄了,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周,你看見沒有,這一周他們的招數都用盡了。來來去去就是這兩樣。只要在堅持一下,我肯定會過了的。”
又是一聲倒地不起的聲音。
這次是拓永剛,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,可卻重重的趴在地上。
袁朗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了過去,旋即冷笑一聲,“四十二個人,你們好意思丟下戰友嗎?這也就是你們連長交給你們的傳統?上了戰場上放棄自己的戰友?”
這句話讓原本趔趄的人憤怒了起來。
他們紛紛轉過身拉著拓永剛向前趔趄。
拓永剛的眼睛充斥著白色的眼白,“操你他媽的,別讓老子緩過來,緩過來整死他!不把我們當人!”
一個人又倒地不起,身后的軍醫抬著擔架往前來。
卻被他們一把推開,攙扶著站起身繼續向前挪移。
他們知道,一旦上了那個單杠,那就真的無緣了。
這一周他們從四面八方不相識的陌生人,變成了可以住在一起的戰友。
所以說,戰友情真的是一個微妙的東西。
短短的一周時間就讓他們粘結在一起了。
鋼七連那個傳統的口號似乎傳遍了整個集團軍。
不拋棄,不放棄。
這就是最基本的傳統。
但也有人再也醒不來了,被抬上救護車開始救治。
他們但凡睜開眼睛,立馬坐起身往下沖。
“都滾遠點,老子要死在地上!死在地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