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警隊長怔住了,“這是……”
袁朗笑道:“沒事,以后會好的,一開始都是這樣的,會習慣的。”
“這次大獲全勝,圓滿的完成了任務,可都仰仗你們了。多謝多謝。”隊長感激道。
袁朗擺了擺手,“都是為了守衛國家,哪有什么感激不感激的,本分的事。”
——
封于修看在李萱萱逐漸泛紅的眼睛,“別這樣,又不是什么生離死別的。就是貫穿式的傷口。讓你別來,非要來,你說你一個上尉連長,不好好的去基層連隊,來這里干嘛。”
“你管我啊,什么年代了允許你去上戰場就不允許我去了?我說了,可別把我想的那么差勁。”
李萱萱給封于修包好了傷口,露出可愛的笑容,“好了,我學的不錯吧,一個指揮系的人才學會了就地醫療的包……”
血花緩緩的盛開。
面前笑顏如花的女人的面孔被緩緩定格。
這個世界的一切似乎全都虛幻了,封于修只看見了周圍狂躁的動靜。
有袁朗猙獰的咆哮,也有武警部隊對著對面的嘶吼。
更多的是虛幻。
無盡的虛幻開始如潮水一樣的襲來。
這個時候,天地響起了一聲驚雷。
那是子彈發射的聲音。
一顆子彈從李萱萱的太陽穴貫穿了進去。
她的前一秒鐘還在炫耀自己的手藝,還想著回去跟封于修說說話。
從小到大一直沒有這么想念一個人,一個士兵進入了她的心。
溫熱的血液噴到了封于修的臉上,他甚至來不及伸手。
李萱萱的身體倒在了地上,胸膛不在起伏。
逐漸的失去了生命的氣息。
李萱萱死了。
“咳咳……你讓我走吧……我好痛苦……修……好好活著……”
昏暗潮濕的房間內,封于修惶恐的望著床榻上已經瘦的不成人形的沈雪。
“我怎么……我怎么能對你動手……是我拖累了你。”封于修咬著牙,鮮血從嘴角滲透出來。
沈雪艱難的抬起手臂,“沒事的,我會把你拖死的,你有自己的理想要去做。那些人都是該死的,他們不理解,我可以理解你……”
“修……我好痛苦……”
昏暗的光影交錯的籠罩在房間內,封于修顫顫巍巍的握著枕頭,在沈雪柔情的目光中一點點的按壓下去。
沈雪也沒有絲毫的動彈,她生怕自己的動彈會給心愛的人留下心理的痛苦。
他變成了一個死人。
那個時候,封于修徹地死了。
他只有對純粹的武功的殺虐,對于第一的執著。
從哪個時候,他內心也徹地的死去了。
女人……只會影響他的力量。
可李萱萱的闖入進來,似乎是給他內心兩種人格的調和劑。
翁海生跟封于修兩種人格同一時間的復蘇了。
那個時候,封于修依舊在執拗的拒絕。
他知道自己是不幸的,留在自己身邊的人大多都沒有好下場。
可,那一晚,兩個孤寂的靈魂徹地的碰撞爆發了。
李萱萱代替了沈雪。
或者說是代替了被封于修殺死的愧疚。
他一直覺得在這里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。
可……粘稠血液的流淌讓他全身都在發抖。
袁朗睚眥欲裂的盯著邊境對岸的陰影,“所有人,警戒后撤!”
哪怕是這樣了,也不能還擊,他們無法進入邊境外。
這是部隊的原則問題!
可下一秒,袁朗整個人怔住了,他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臉上看見過如此瘋狂的笑容。
那不止是癲狂,而且帶著一種失去一切的瘋魔。
這種駭然的情緒讓袁朗一時間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封于修緩緩的笑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