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坡陣地開始沖鋒。
高誠的戰術完全錯誤,他根本不用駕著裝甲車深入敵后的。
此刻,裝甲車上只有他,參謀長以及一個通信兵。
而對面沖上來了一個加強排的藍軍,烏泱泱的喊著沖啊的口號上來。
高誠是紅軍,首長是正營長,而作為前沿陣地。
一旦他被俘虜擊斃了,這場演習的分數就會大打折扣。
“副營長,他們沖上來了,我們兩個上去會被俘虜的!”參謀長看著機槍喊道。
高誠冷笑一聲,“俘虜我?想得美!”
裝甲車已經徹底的陷入了陣地沙包中無法動彈。
高誠扛著一把沖鋒槍就準備往下沖。
參謀滿臉的震撼,這種打發不說沒有,但肯定不可能出現在副營長身上。
他現在到底是為了什么這樣的拼?完全悖逆了他一開始的戰術覆蓋。
唯獨高誠知道,他是在給某個人找缺少的東西。
在戰爭面前,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,一往無前的粉碎它!
找回身為軍人的熱血跟狂涌。
身為男人應該參軍。
身為軍人應該戰場廝殺!
這才是真正的意義!
他第一眼看見這個兵,就知道這個兵身上缺了什么。
多了內心壓抑的陰暗殺虐,少了之前身為軍人的秉性。
他站在站在鋼絲繩上,處于掉下去又站穩的選擇。
也就是殺虐太重,重到已經覆蓋了原本他的驅動力。
“副營長,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啊!”參謀王者烏泱泱的藍軍喊道。
高誠驟然咆哮一聲,“在抗美援朝突破臨津江戰斗中,第七縱插連伏臥冰雪17個小時,在極寒條件下涉水過江發起進攻,僅用11分鐘便突破敵防線。
1951年1月3日,與敵軍狹路相逢,當敵人第7次反攻時,連隊干部全部陣亡,陣地上僅剩7人。
司號員鄭起主動代理指揮,最后一根爆破筒投向敵群后,鄭起拼盡全力吹響了沖鋒號,敵人聞號喪膽,狼狽逃跑,創造了“一把軍號退敵兵”的傳奇。”
高誠全身都在抖動,全身的力氣崩發了出來,猶如最后的吶喊,天地間的驚雷咆哮,
“通訊兵!吹沖鋒號!”
通訊兵猛然抬頭,雙目瞪圓,鼓足臉頰的力氣仰天吹動戰鼓的聲音。
那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建立新中國的聲音,那是無數先輩驅除敵酋的決心。
“殺!!!!”
高誠端著八一步槍沖上了陣地,他的身影逐漸的跟先輩們重合了。
這一瞬間,封于修終于熱淚盈眶。
那種陰影被驅散,那種崩塌的認知開始被修復。
男兒何不帶吳鉤!征戰沙場大點兵!
偷偷摸摸的暗殺幾個人,跟一群練武的混混比拼是何其的可笑!
在鋼鐵洪流下,在戰爭機器下,在熱武器的磨盤的碾壓下。
任何個人的力量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蚊子。
男兒何不帶吳鉤!
封于修腳踏機艙,率先從高誠身側沖了上去。
他就扛著一根支撐陣地的木棍沖入泱泱藍軍的人群中。
“副營長,這……”參謀已經預備好了沖上去的打算,就看見封于修那狂躁的身影。
高誠突然釋然的笑了笑,他整個人輕松了起來,“沒事,他只是找回了自己。找回了這支部隊的靈魂。他從‘我’變成了‘我們’。”
“我?我們?副營長,你說話怎么比我都要深奧啊。”參謀一頭霧水。
隨后參謀臉色大變,“副營長,這不成啊,他身上沒有激光接收器,沒有有效的擊中,在這場演習中算犯規!”
高誠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