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說法是吧?那就和你說道說道。首先,方唯作為大隊支書,任人唯親。
比如大隊的竹器廠,廠長是他親哥,副廠長是他婆娘,是不是整個廠子都變成了他方家的?”
調查組的組長發現武耀陽有明顯的抵觸情緒,便和對方單獨談了一次。
需要調查的事情大致分為幾個方面:
一是方唯任人唯親的情況,二是方唯的經濟問題,有人反映他花錢大手大腳,帶著一家子去京城旅游,家里還藏了很多錢。
“這不是扯淡嗎?方支書的大哥方平,木工水平遠近聞名,而他婆娘盤蓮花從生活在瑤寨,有一手制作竹器的絕活,怎么就不能在廠里任職了?”
“再說了,方支書還在乎錢?我給你數數,人家搞出了多少高產稻種,還有高產經濟作物的種子,多少地方開出了優厚的條件來挖人,人家都沒去。”
“下塘大隊的收入本來就高,人家兩口子有本事,存幾年前帶著家人去京城玩一趟怎么了?我不同意你們搞的這一套,動不動就搜家,你們還當是前些年啊?”
武耀陽拒絕配合,他認為調查組越權了。
沒有他的配合,調查組連方唯家的院子都進不去,更何況進屋搜查。
調查組的組長碰了一鼻子灰,只好想著從側面打開缺口。
從第二天開始,調查組就開始找大隊干部和各隊隊長談話,其后又找了不少社員和知青問話,打算把有些帽子硬扣到方唯的頭上。
當然,他們也不會讓方唯這個當事人閑著。
“你到底說不說?說了可以從寬處理,不說的話問題可就嚴重了。”
在大隊部的一間房間里,調查組三個人對方唯輪番轟炸。
威逼利誘的手段都用上了,目的只有一個,那就是讓他自己承認所謂的錯誤。
“說什么?我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,你們要想往我頭上扣帽子,門都沒有。
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,我可是全國代表,你們如果想動用非法手段可得想好嘍,我會向上反映的。”
方唯也不動怒,但也不會上他們的當。
他知道這次事情是某些人的報復,只是沒想到對方的手段會這么拙劣。
“你不愿意說實話是吧?那你就坐在這里好好想想,等什么時候想通了再喊我們。”
調查組的氣壞了,準備給方唯上一點手段。
“我這一上午沒有喝一口水,該說的都和你們說了,你們無權限制我的自由。
我現在要回家吃飯,等你們想清楚了要問什么還可在再找我,但要是車轱轆話請免開尊口,我不會重復回答的。”
方唯覺得這次來的調查組根本就是個草臺班子,直接一桿子插到底,做派更像當年起家的那批人。
威逼利誘扣帽子,特么的就不能來點實際的?
對方違反原則在先,還要他老老實實配合,絕不可能!
說完,他就站了起來,準備回家去吃飯。說實話,自己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,他們還想搞高壓的那一套,門都沒有。
“誰讓你起來的?坐下!你要是這么不配合,別怪我們動粗了啊。”
那幾人色厲內荏,想動手。
方唯對他們的表現不屑一顧,抬手指了指關著的房門,說道:
“我真為你們感到可悲!麻煩打開門看一下,你們膽敢動我一指頭,能挺直了走出村子都算你們厲害。”
門兩側是有窗戶的,不過窗戶上被他們貼上了報紙,看不到外面的情況。
明面上是不想有人打擾調查工作,但背地里恐怕還有別的盤算。
方唯并不在乎這些,如果他真的反抗,別說他們三個人就是再來三個也是白給。
“你嚇唬誰呢?我這就把門打開,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倚仗。”
其中一個家伙已經快爆發了,他覺得方唯實在虛張聲勢,他要戳穿雙方,也是為了給自己等人壯壯膽。
話音剛落,他就拉開了房門。
然后,屋里的三個人頓時陷入了石化狀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