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呀……啊呀……爹呀……疼死我了!”
傻根在炕上疼得鬼哭狼嚎。
孫雪嚇得渾身顫抖,雙手緊緊抱住身子蜷縮在墻角。
傻根爹猛然就像一頭咆哮的獅子,臉上帶著猙獰,鞋都沒脫就跳上炕來。
她一把薅住孫雪的頭發,發瘋了地往墻上撞。
“咚咚咚!”
只聽到一陣沉悶的撞擊聲。
孫雪頓覺頭痛欲裂,眼冒金星,頭皮像針扎一樣鉆心的痛。
“啊!啊!……饒了我吧!爹!”
孫雪痛得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。
傻根爹對孫雪的哀求置之不理,不知撞了多少下,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。孫雪的哭喊反而讓他更加的暴躁,撞頭不解氣,就掄起巴掌左右開弓,孫雪的臉就火辣辣的……
“打死你個狗娘養的表子!”
傻根爹憤怒的失去了理智。
看到孫雪沒了動靜,他才算住手。隨手就把孫雪扔出去很遠。仿佛扔出去的不是孫雪,更像是隨手扔出去了一條死魚。
“你個沒用的慫貨!”
傻根爹咬牙切齒得踢了一腳傻根,傻根頓時就止住了嚎叫,驚嚇得瞪圓了眼睛。傻根剛剛就在一旁親眼目睹了他爹暴打孫雪的場景,他爹的脾氣暴躁他是知道的,沒想到下手竟然如此之狠,他早已嚇魂飛膽破。
傻根爹這才跳下炕,去找來云南白藥和紗布,陰沉著臉給傻根清理包扎傷口。
漸漸的傻根的嚎叫聲也逐漸小去,隨之而來的就是低低的呻吟聲,不知過了多久就傳來了均勻的鼾聲。
孫雪早已昏迷,她的意識模糊,感覺身體已經不屬于自己,隱約覺得頭痛得快要爆炸,還伴隨著陣陣干嘔。她甚至一度產生了幻覺,覺得自己正行走在死亡的邊緣,隨時都會死去。
她在心里只有一個遺憾,那就是自己在臨死之前沒能再見一面爺爺奶奶和弟弟,和他們道一聲別……
孫雪知道自己還活著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。
孫雪恍惚中耳邊就傳來炒菜的聲音。
她想努力睜開眼睛,發現只能微微睜開一只眼,另外一只眼嘗試了半天都沒能睜開。她感覺自己臉腫得好大,頭皮也在發麻。傻根爹的手勁實在太大了,薅她頭發的那一刻,感覺就像是從自己身上撕掉了一塊肉,粗壯有力的巴掌落在她臉上,她感覺臉都變了形。
沒想到自己還活著,孫雪都覺得是個奇跡。
“媽,她醒了!”
一個男孩的聲音。
“醒了?孫雪。躺著別動,我在做飯,待會起來吃點飯。”
一個女人的聲音。
孫雪面無表情,不想動也不想說話。
女人翻攪著鍋里的菜接著道:“爹帶著傻根去了醫院,讓我過來照顧你。”
孫雪心如一潭死水,任何人,任何話都已無法激起一點漣漪。
飯做好了,男孩端著飯放到孫雪身旁。
“姐姐,起來吃飯吧!”
男孩叫道。
“叫舅媽!”
女人小聲糾正道。
“奧!舅媽,起來吃飯吧。”
男孩有點不好意思說道。
“舅媽?”
孫雪一愣,這個稱呼讓她覺得好可笑,她在心里苦笑。
“孫雪,想開一些,別和自己過不去,有些事情我都沒告訴你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