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花有些難以置信,“你是不是沒跟四公子稟明情況,如此要緊之事,他——”
荷花有些難過,低垂著臉,“四公子原先聽我說完,只說是四少夫人胡來,什么謊話都敢閑扯,倒是哭著說了確實有人闖到院里來圍著四少夫人不放,他才信了一半。”
那番冷漠態度,荷花說起來還覺得委屈。
“蓮花姐姐,這事兒我覺得后怕,往日你我在二門外打雜時,這內院哪里是說進就進的,盼喜娘老子們,浩浩蕩蕩就進來,定然是有人指使。”其針對之人,必然是四少夫人。
蓮花比荷花大一歲,懂事也多。
她看了看內屋方向,微嘆道,“你我盡心伺候吧,至少四少夫人不曾為難過我二人。”
荷花連連點頭。
“我來的路上二叔也這么說的,他說四少夫人心好,我們跟著不會有錯。”
至少兩小個也明白,如四公子真對四少夫人厭煩嫌棄,未來這院子里只怕也沒那么風平浪靜。
阿魯來尋裴海,撲了個空,抓著旁的小廝一問,“海叔,在那處柴房呢。”
“是誰來鬧事?”
阿魯是裴岸跟前隨侍多年,小廝也不敢懈怠,只撓著頭說道,“說是盼喜姐姐家的娘老子闖到了韶華苑,追著四少夫人要個說法。”
如此大膽?!
“可不就是,海叔帶著幾個護衛哥哥,如今在柴房里審呢。”
阿魯聽完,抬腳而去。
所謂的柴房,只是個稱號,全府的碳柴都存放此處,有個小院子。
待他進去,里面火把燒得噼里啪啦響,倒是亮如白晝,張莊頭幾人跪在跟前,這會兒也知道害怕,磕著頭求情。
裴海臉色鐵青,“是誰指使你們如此大膽?”
張莊頭同老婆子對視一眼,也不敢說話,只是不停地求著饒命。
裴海怒極,“盼喜是家生子,我倒是想讓你們來領回去,可你們拖拖拉拉,不以為然。等攆出去了,又來胡鬧!”
張莊頭哀嚎起來,“小老兒以為只是主子氣急,想來無事,哪里想到趕過來時,老婆子才同我說,盼喜丫頭已經被發賣出去。”往日還得府上主子喜愛,后頭犯了錯攆到莊子上,至此,除了盼喜能到四少夫人跟前伺候,家里再沒能說上話的。
阿魯探明情況,回去跟裴岸匯報。
裴岸愣住,“如今內院守衛已如此松散?”
阿魯嘆氣,“這事兒海叔還在責問,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個所以然,我想著先回來同您稟報,如今韶華苑少夫人那頭確實少了人手,有些荒涼。”說完,看著巍然不動的裴岸。
“再歇幾日,許娘子那邊不是就來人了嗎?”
阿魯想了想,“還有三五日,這幾日——,要不四公子你回韶華苑吧。”
夫妻哪有隔夜仇!
裴岸怒目冷哼,“以后再提這些,攆了出去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