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
裴岸眼神突變,嚴厲的馬上看過來。
宋觀舟舉手投降,“不是不是,沒有摔!只是扯了一下,并沒有什么大礙。”
桓哥兒大呼,“四叔,很嚴重的,四嬸流了好多血,衣裙上都浸濕了。”哎喲,小倒霉蛋!千防萬防,卻漏防了你這個小喇叭。
裴岸面上陰沉下去,“忍冬!”
忍冬抬著熱茶趕緊幾步走了進來,“四公子,奴在呢。”
“你們少夫人怎么受傷的?一院子七八個人還看不住一個殘廢!騎馬——,她什么時候好到能騎馬?平日里上個床榻,下個地,都瘸著腿,真是出息了!”
宋觀舟扯著臉賠著笑,“四郎,斷沒有這么嚴重。”
忍冬連忙躬身賠罪。
裴岸全然不理,斥責幾句不知深淺的三個哥兒,就對著韶華苑上下的丫鬟婆子,一頓訓斥。
怕是有半個時辰,忍冬帶著大小幾個下人,連同阿魯,被訓得頭都抬不起來。
“我讓你們來伺候少夫人,而今就是這么伺候的?”
暴風疾雨,躲無可躲。
宋觀舟從頭到尾插不上一句話,裴岸晾著她,對著忍冬等人重罰下去,“近日府上正在梳理家規,不如我這里同你們幾個說上一說,看顧不利導致主子受傷,輕則罰月錢一月,重則責打一頓,攆出府去。”
所有仆從,不論尊卑,統統罰一個月月錢,念在初犯,不然鞭笞三五下以示懲戒。
待訓斥懲罰完了,忍冬默不作聲帶著小丫鬟們擺了飯,尚未退下時,裴岸冷冷看著宋觀舟,“往后你可勁兒的造,我自是舍不得罰你,不過忍冬幾個皮有多厚,就看能耐得住多少鞭笞了。”
“裴岸!”
宋觀舟氣急,擺下筷子正襟危坐,又軟了聲音“四郎,本是我的錯,你何必遷怒旁人?”
“你從不知錯,橫沖直撞慣了,我心中對你又多番憐愛,若是罰你,我于心不忍。她們本就是看顧你的下人,你做錯事連累她們,也是她們命不好,投生到你跟前挨罰!”
自此,再不肯與宋觀舟多說半個字。
宋觀舟饒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小嘴兒,也奈何不了軟硬不吃的鋸嘴葫蘆。飯畢,裴岸涼涼丟下一句,“你若用自己的體己補了她們的月錢,那我就罰她們去外門山墻下跪上一月!你信是不信?”
忍冬趕緊矮下身子,急切說道,“少夫人莫要擔憂,本就是奴等失責,若少夫人憐憫奴等,還是以身子為主。”
宋觀舟:……
晚間,宋觀舟故意看裴岸不喜的話本子,裴岸也無動于衷,任她怎么撩撥怎么伏低做小,裴岸俱是不理。
到后面宋觀舟都有些火大,欲要發泄時,荷花大著膽子輕輕拽了少夫人袖口,“四公子是心疼您。”
好吧!
左右他是生氣自己亂來,罷了罷了,誰讓自己理虧呢?
宋觀舟摸了摸鼻頭,一晚上再不敢多言。
直到要歇下時,裴岸才揮退伺候的丫鬟,自己掌燈親自看了宋觀舟腿上的傷口,因白日里重新敷了藥,這會兒看上去黑黑一大片,頗為可怖。
“觀舟,若我在腿上也劃這么一道,你待如何?”
宋觀舟:……你瘋了吧你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