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菲小腿兒飛快,跑了出來。
脆生生說道,“二公子,少夫人請您進去吃茶,消消氣。”
忍冬幾人見狀,也紛紛勸慰秦慶東,他想了想,這才往韶華苑走去,人剛進去,聲音就響了起來,“觀舟,你我不合也只是尋常爭執,他那玩意兒敢拿老大人說事兒,就這我秦二斷不能袖手旁觀。”
宋觀舟擺手笑道,“罷了,他眼瞎,見識淺薄,何況也沒討了好去。我們自管吃茶,理那等子小人作甚!”
說罷,親自提起茶爐子上冒著白氣兒的茶壺,給秦二親自斟了茶,“嘗嘗,賢哥兒送來的。”
嚯!皇家貢茶?
秦二落座,帶著探尋,“如今你定然是知道賢哥兒身份了吧。”
宋觀舟靠在躺椅上,繭扇輕搖,“自是知道,他身份尊貴進出不便,可多次上門賞賜,甚是有情有義。”
她今日本是為了迎接蕭家貴客,也做了一番妝扮,同蕭蒼吵嘴之后,懶得應付,著丫鬟拆了釵環步搖,換了尋常天青暗紋輕紗長袍,一頭長發隨意編成辮子,順在胸前,整個人看上去安然祥和,頗有靜怡之美。
秦二吃了口茶,由衷佩服,“寵辱不驚,厲害!”
若是旁人,得了宮中這樣那樣的賞賜,早四處宣揚,哪里像宋觀舟,一門不出二門不邁,云淡風輕同他說道,吃茶。
二人吃了會茶,秦二才問道,“蕭蒼那沒眼力見的,你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宋觀舟抿唇一笑,“自然不會。”
現代網絡上同各類鍵盤俠狹路相逢,一通怒罵,誰不是從問候對方十八代祖宗開始?
根本沒有這個時代如此敏感,說了沒教養,并覺得被人欺辱,泣不成聲內耗嚴重——,她不哭不鬧,在忍冬看來是故作堅強,幾個人圍著她好一番安撫,她越說自己不放在心上,忍冬等人愈發覺得她要強,眼窩一熱,汩汩落淚。
搞得宋觀舟哭笑不得。
幸而秦二來了,不然這群丫頭想想又哭,倒像是她們受了大委屈一樣。
秦二不信,追問道,“真不要放在心上,我本是要打上燕來堂去,給那小子一點教訓的。”
“別!”宋觀舟纖手一揮,“你少給秦姨媽惹事兒,這里自有父親、二哥、四郎同我做主。”秦二好生打量宋觀舟面上,確實沒什么哭過痕跡,還是不放心,招來慶芳問道,“你家少夫人哭了不曾?”
慶芳搖頭,“不曾。”
不等秦二再問,慶芳又道,“我們少夫人自來堅強,哭也無用。”哎喲!小丫頭,莫要強行加戲,宋觀舟捂眼,揮手攆了慶芳,“別聽她胡說,這點子事兒我就落淚,真是小看我宋觀舟。”
秦二細細探看,確實不見宋觀舟有委屈隱忍之態,頓了片刻,繼而放聲大笑。
“宋觀舟,今日秦二服你了。”
就蕭蒼那混賬說的話,只聽阿魯轉述,他就覺得氣憤,可到了宋觀舟跟前卻全然不是事兒,漫說一般婦人沒這個心胸,并是博學多識的裴岸,也暗暗藏住一股怒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