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秦慶東嗤笑,“劉珂最不喜世子,何況那時候他還壓根兒不是世子,托公府老夫人威名在外,劉珂時時戲弄于他,李大人家的也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。”
“裴辰也能忍?”
“不忍如何,那時候正好遇到沁姨娘的事兒,四郎從邊關打馬回來,鬧得公府上下頭疼,公爺本就火大,抓著裴辰一頓狠打,如不是大哥出面,裴辰怕是非死即殘。”
那時候的國公爺,還是烈馬上的大將軍,手狠心涼。
咦——
宋觀舟抓住了點,團扇輕輕拍了下吃飯的秦慶東,“說說,裴岸從邊關打馬回來,是個什么事兒,我怎地從不曾聽說。”
原著里,作者沒有提過。
秦二幾大口,吃了個舒服,蓮花見狀拿來羅帕茶水,伺候著漱口之后,才不急不緩道來,“你自然不知道,那時候你才多大,五歲?六歲?撒尿和泥的年歲,知道啥!”
“秦二!好生說話——”
秦慶東看著宋觀舟嗔怒,大笑起來,“罷罷罷,也不是什么壞事兒,我同你說上一嘴,反正這些事兒我不說,指著裴四跟你說,那是斷然不能的。”
“說就是,磨磨蹭蹭。”
“你怕是不知,四郎小時候跟著三郎的娘親沁姨娘過活的——”
“等等!”
宋觀舟腦子有幾分不好用,捋了一會兒,不可置信的反問,“我那婆母自個兒嫡出的哥兒,竟讓一個姨娘來養?為何?是國公爺寵愛沁姨娘,用這種方式抬舉她?”
那蕭氏樂意?
怕是一百個不樂意吧。
秦二搖頭晃腦,“嘿!這你更不知道了,不是國公爺這么打算,也不是沁姨娘恃寵而驕,非得上趕子去養個嫡出的四郎,她自個兒生了三郎就身子不好,哪有精力?”
“那是?”
宋觀舟不明白了。
秦二滿眼鄙夷,“是四郎親生娘親把他丟出去的——”
那時候秦二跟國公府沒這么親密,但彎彎繞繞,也是幾道的姻親,口口相傳也聽到不少,大致就是四郎本就不得蕭氏喜愛,后頭看著沁姨娘帶著三郎跟隨國公爺去邊疆前線時,她鬧了許久,最后狠心給四郎丟到沁姨娘處。
二人交頭接耳,說了許多,宋觀舟嘖嘖稱奇。
“想不到裴岸這種身世,我原以為他是天之驕子,年紀輕輕考取功名,怕也是一路順風順水,春風得意。”
“哎喲!最可憐的就是他!”
又說了沁姨娘莫名中毒去世,他一人帶著小廝打馬千里回到京城,質問蕭氏,蕭氏不理,打罵他一頓后,這裴岸竟然無了影蹤。
“跑了?”
秦二大笑,“怎么可能?那是裴四嗎?他一個人又打馬奔往江州,請了蕭家舅舅來為沁姨娘做主。”
宋觀舟怔了一下,“裴四小小年紀,竟然做到這個份上……”
“是啊,后來公爺帶著三郎趕了回來,倒是也沒有責罰四郎,可從那以后,三郎四郎倒更像是親生兄弟一般,跟著公爺去了邊疆,后來四郎拜了恩師,輾轉外地讀書,一直十七歲回到京城。”
十七八歲的他們,鮮衣怒馬。
秦二說得意猶未盡,最后補了一句,“說來,你宋觀舟還算有眼光,一眼就看上了四郎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