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頭管事已尋了干凈布帶,籠絡一團,在蕭蒼才要罵第二句時,快準狠的塞了進去。
“唔——混——唔!”
幾人連扛帶抱,送到蕭篤跟前。
蕭北見狀,甚是無奈,“怎地我們只是進屋說個事兒,回頭你二人就跑了?”
此刻,那裴辰還在樓子上頭尋歡作樂,蕭府的管事也不曾驚動他,只抓了瞇著眼睛被兩個伎子灌酒灌得破口大罵的蕭蒼抓了回來。
布團拿走,蕭蒼欲要大罵時,卻看到自家大哥陰沉的臉。
因為蕭篤幾乎是貼臉上來,蕭蒼看到他眼中的殺氣——,他下意識一縮脖子,囁喏道,“大哥,我不曾做什么壞事兒,只是去吃了半杯酒。”
辛辣酸澀,給他吃得腹中翻江倒海,幾番嘔了出來。
蕭篤才要抬手,蕭北就過來拉住。
“大哥,莫要打臉。”
免得大伯母見了,又心疼起來,蕭蒼嗷一嗓子,“四哥,你真是心狠。”
蕭篤嗤笑,“昨兒才上門,到現在區區兩日,闖了多少禍?不打,不打是不成樣子的。”說罷,招來管事,“嘴里塞上,扒了他褲頭,打上十板子!”
什么?
蕭蒼委屈起來,“大哥!大哥!我只是跟著二表哥去見見世面……”話音被管事的布團塞住,幾個護衛上來,按在長條凳上,扒了褲頭就是幾板子,蕭北不忍直視,趕緊勸導,“輕著些,打傷了定然下不了床!”
蕭篤一聽,“給我重重的打,最好就在床榻上,免得一天生事兒。”
管事只聽蕭篤的,一揮手,“啪啪啪”的,不緊不慢,重重打完十板子,待蕭北上前一看,蕭蒼滿臉淚水,拿掉布團后,一聲嚎哭,“爹啊!有人要殺了你這親生的兒啊——”
“——再給我打!”
蕭篤氣憤不已,想著一府哥兒姐兒的,哪個不是懂事的,怎就養出這么個渾貨!
蕭蒼哭道,“近些時日賬,我才不管,你打死我吧。”
又呼了娘啊爹的,蕭篤俱是不理,任由他哭了半天,那管事才招手讓木二木三來,遞上傷藥,“好生給五公子敷上。”
……真正的欺負人啊!
果然,蕭蒼動彈不得,只能臥床。
也瞞不住閔太太,得了信趕緊奔了過來,抓著蕭篤就是捶了幾下,“你怎地如此重手——”看著哼哼唧唧的小兒子,差點心疼的落淚,撲上前去,“你這混賬,怎么沒個定數,這里是京城啊!”
蕭篤涼涼說道,“他沖撞了福滿公主。”
“什么?”
閔太太趕緊回頭,也不落淚了,急切問道,“怎地回事?”
原來,到了樓子里,裴辰本是要賃個畫舫,出去游湖看景,可轉念一想,這小表弟兩眼視物艱難,何必浪費呢?索性摟著歌姬點了兩處房,一處喊了兩個歌姬陪著蕭蒼,至于自己則喊了兩個姑娘,并滇南帶來的歌姬,一處兒尋歡作樂。
蕭蒼厭煩歌姬上來貼身,幾番呵斥,人家有了脾氣,想要收拾不長眼的他,哄著灌酒,他吃不下去,提著酒壺就從窗格之處丟了下去。
哪里想到樓子后頭是個人少的街子,今兒福滿公主劉妝帶著侍女微服出來,本要抄個近路去金飾鋪子,卻被兜頭一個酒壺砸到發髻——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