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上匆忙說來,幾個長輩也沒提過是裴辰帶著蕭蒼出去鬼混的,正在裴岸疑慮時,臨河疾步走來,看到裴岸和蕭引秀下意識停了腳步。
“世子夫人、四公子——”
“這般匆忙,去往何處?”
臨河張口欲言,又不敢說。
蕭引秀這會兒脾氣也不好,“臨河,是父親遣你出去辦事兒?”主子問話,回了就是,如此磨磨蹭蹭,倒像是心頭有鬼!
裴岸也看了過來,臨河硬著頭皮低聲說道,“老爺讓屬下帶人去捉弄世子回來。”
“回來?他真不在府上?”
蕭引秀急切問道,臨河一臉這還用問的表情看向蕭引秀,蕭引秀眼前一黑,頭暈腦脹,差點摔倒,旁邊楚姑姑趕緊扶上來,“夫人——”
“臨河,世子還在樓子里?”
臨河也不說話,只低著頭。
蕭引秀恨恨說道,“這么大的事兒,他還在狎妓淫玩?”
“世子夫人,屬下得盡快前去,免得耽誤了老爺吩咐。”說罷就要退下,蕭引秀呵斥道,“且慢,是要抓回來如何?”
如何?
裴岸倒是門兒清,臨河看了看裴岸,見他揮手示意,并說了聲屬下先行告退,就小跑出去。
“這怎么就走了?”
裴岸安撫她道,“二嫂,父親定然要問責,你莫要擔憂,剩下清明大祭準備事宜,我去協助海叔,你先休息會兒。”
看著走開的裴岸,蕭引秀努力忍住眼淚。
楚姑姑心道造孽的世子爺啊,您可是浪蕩舒爽了,這會兒恐怕要遭罪了。再看情緒近乎要潰散的世子夫人,趕緊攙扶往正房走去。
“丫鬟小廝看著,夫人且忍忍。”
蕭引秀緊緊咬住牙關,直到進了正房內屋,她才撲倒在床榻上,哭成一團。
“混賬!不要臉的玩意兒,我娘老子還在跟前,他竟然是一分薄面不給——”蕭引秀滿腹心酸委屈,這會兒通通宣泄出來。
楚姑姑也跟著抹了眼淚。
“夫人莫要哭了,傷身子呢。”
蕭引秀如何不知,可她這會兒五臟六腑都在疼,怪不得三嬸一路上欲言又止,原來是這浪蕩子還在樓子里眠花臥柳,裴辰跟前小廝糊弄她……
這會兒,她忘了曾經鄙夷宋觀舟打砸到樓子里的出格行徑。
只恨不得自己也不做這世子夫人,好生抓著那沒心肝的裴辰,一塊兒死了算了!
“……他往這府里一個接一個的抬,姨娘通房,我何曾攔過?為何要在我爹娘跟前,如此打我的臉!這混賊子,定是不得好死!”
詛咒的話一句接一句,楚姑姑趕緊差大丫鬟看住正房的院落,回頭又小聲安撫,“我的夫人啊,這不過是爺們貪玩罷了,如何就生生死死的,您定然要同世子白頭偕老呢。”
不稀罕!
蕭引秀恨不得吐出這么一句肺腑之言,可終歸還是不能——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