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慶東一一應了。
帶著吉瑞吉祥出來,他低聲吩咐下來,吉瑞聽完,沉聲回道,“解鈴還須系鈴人,人海茫茫的,閉眼尋來定是不易,那老鴇子真是坳不開口?”
秦慶東給了他一扇子,“若她能開口,還有這些事兒?”
問了諸多人來,都說不清楚,龜公耐不住刑,說道,“送與的是一商人,住在好客酒家。”待人尋過去,早已人去樓空,里外搜羅,也不見許凌俏半分身影。
吉瑞摸了摸鼻頭,“那去青梅園看看。”
“被封了,這會兒不讓進去。”
吉瑞笑起來,“二公子還不知屬下能耐嗎?”他身形敏捷,說他能飛天遁地倒是夸張些,可絕對能做到無影去無蹤。
秦慶東仰頭一笑,“不然我怎么可能腆著被大哥打的嘴臉去把你兄弟二人借來,你神不知鬼不覺,眼力好,你哥狗鼻子,正好!”說罷,又叫春哥套了馬車,往青梅園去。
春哥駕車不太熟練,卻又想緊著快些到。
掀開簾子就說,“二公子,不如我們抄小路?”
秦慶東心頭急切,自然應允,結果走錯了道,馬車卡在巷子里,進出不易。越急越來事兒,氣得秦慶東連踹了春哥好幾下,倒是吉瑞下車后,左右看了看,“二公子,這處離得不遠,我兄弟二人先去就是。”
只得如此。
眼見下著小雨,秦慶東長袍拖了幾下車轅子,上面立時沾了不少泥點。
恁地糟心。
誰料倒霉的不止一個,后頭來了一處馬車,也跟著堵在秦家馬車后頭,春哥一看更急得跺腳,“快些后退,前頭哪里能走!”
偏偏生手遇一處,那邊車夫恐也是新上手,不知如何進退,反而只會揮鞭子打馬,春哥急了眼,“哎喲!你要來撞死我們呀?”
那年歲三十左右,面容憨厚的車夫趕緊跳了下來。
“不不不……,不是,實在是小的第一次駕車。”
一聽口音,就是外地來的。春哥無奈,只得上前拽住他的馬,生手教生手,學得稀爛,正在忙亂之際,后頭又來幾輛馬車——
巷子里頭長住幾人出來一看,哎喲!
“諸位爺,這哪里能過馬車,何況里頭也沒有車路——”直接堵死,正在春哥與眾人疏通道路時,秦慶東耐不住,自行撐傘下車,“你這渾貨!”罵了兩句,欲要往后頭走去。
路過第三輛馬車時,聽得有悉悉邃邃之音。
秦慶東立時停下腳步,“黃家馬車?”他看了馬車上的燈籠,里頭咳嗽幾聲,才悄悄掀開車簾,一個圓頭圓腦的男子探出頭來,臉上涎著尷尬的笑意,“二郎,是我。”
“黃大郎?你如何在這處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