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蹤余成,看出什么了嗎?”
呃——忘了早間見到的大師兄,是在裴家四少夫人跟前立著。
“……目前倒是沒發現什么,只是余成說了謊,阿瑞奔往城門,那處有個同鄉日日里在城門口扛著幡子算命,說來京城人來人往,他那狐貍眼只要看了定然過目不忘。所以——”
臨山:嗯……?
吉豐有些眉飛色舞,“余成同裴家四公子,我們二公子說的是昨兒早上入城,可阿瑞問了那同鄉,卻道余成早四五日就在城門進進出出好幾次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臨山聽完,茶錢都不結清,直接下樓離去。
留下吉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這就可以了?那萬興碼頭前兩日遭了次野火,燒了不少樓子小攤的事兒,就不說了罷。
等到暮色昏黃,平日里裴岸?值的時辰,秦慶東才扶著腳步虛浮的裴岸從郡主府后門出來,“你這高熱,來得兇悍,幸而拂云這一處有藥,不然你栽倒那一刻,我都以為你要西去了。”
“哪有那么嚴重,只不過就是頭發暈罷了。”
宋觀舟倒是氣勢洶洶從郡主府走了,氣得裴岸拔腿要追,可他燒了將近兩日的身子再撐不住,剛一抬腳就轟然倒地。
嚇得金拂云花容失色,幸而還有秦慶東在,扶到客房歇了下去。
二盼手腳麻利,熬了之前抓來降熱的草藥,服侍裴岸吃了下去,藥勁兒上來后,裴岸并昏昏沉沉睡了過去,秦慶東無奈,唯有守在外屋。
眼看金拂云憂心不減,他難免開解幾句,“宋觀舟心直口快,你歷來寬容大度,莫要放在心上,免得傷懷。”
若是往日,金拂云自然順著秦慶東的話,表一番大度。
可今日里,她再是沉穩老練,也耐不住宋觀舟那句我就是死也要拖上你的驚駭之語。
宋觀舟——
到底是知道了什么……
想來這一世,她們二人也只見過三次面,可每一次都是劍拔弩張,這次連面上都不顧,直接扯破。
宋氏啊宋氏,我小看你了?
礙于秦慶東與裴岸就在跟前,她沒有精力和空時多想,唯有沉默,秦慶東見狀,也知道宋觀舟做得過分,只得訕訕一笑,“……回頭你議親了,我想她再不能吃你的飛醋。”
議親?
金拂云心頭瞬時如寒風過境,再無寧靜。
“宋氏如此愚昧,二郎你怕是少與她往來,今兒算在我這處,我自不會把過錯歸咎在你頭上,可換做旁人,恐怕是沒這么好說。”
秦慶東略有語遲。
片刻之后還是應了金拂云,“她性子沖動,做事也不過腦子,罷了,我聽你的就是。”
“……,可惜了季章,這一輩子注定要被宋氏所累。”
秦慶東搖扇大笑,“那是自然,只要宋觀舟在一日,四郎定然不能納妾,更別說旁的——”
金拂云微微低頭,露出半邊端莊精致的臉來。
“你同季章都是我金拂云難得的摯友,雖說將來諸事難料,可心底總歸是希望我們都順利平安。”
說這話時,她沒有看向秦慶東。
因為——她怕藏不住眼里的可惜,過去三世,秦慶東都好不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