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我當你要看些什么?無非就是去看看眾人對西江薄瓷的喜愛程度,再者就是此宴上用了多少,分門別類是些什么!”
咦!
蕭蒼欲要噴火回去,忽地停了下來,瞪著大眼睛看著宋觀舟,“你怎么知道?”
宋觀舟嗤笑,“這有何難,總的采買多少銀錢,想必你們是有門路查到,可分別是些什么,比如杯碗盤碟匙勺、瓶、注子等……,宴上多少桌,算來多少人,大致得個數兒,是也不是?”
蕭蒼哼了一聲,“你不過是歪打正著。”
宋觀舟以折扇掩半面臉,冷笑道,“天下不是只有你一個知曉這些,這些皇族事務,你不如托你表哥的關系,走走后門,到時去禮部內府,要個賬目來,一目了然。”
蕭蒼忽地起了身,“你才是不懂裝懂,這些都是皇家秘事,如何能讓四表哥去打探,這不是害了他嗎?”
哦——
宋觀舟迷惑看向裴岸,“如此嚴密?”
裴岸哭笑不得,“那是自然,圣上所用,哪里是尋常人等可以去打探的——”
宋觀舟聳了聳肩,故意囂張的看向蕭蒼,“嘿,小四眼,那恭喜你,……你進不了宮。”
裴岸回頭,一字一頓,“觀舟——”
蕭蒼卻沒有生氣,只是迷離問道,“為什么叫我四眼,如果我有四只眼睛,就不會如此窩囊了。”
這——
真誠永遠能打敗一切。
宋觀舟嘆道,“”你這眼睛應該就是先天性近視,本不是多大的問題,可沒辦法,只能看以后有沒有玻璃的出現。”
“玻璃?是琉璃嗎?”
蕭蒼瞇著眼睛,繞過八仙矮幾跟前撲到宋觀舟跟前,急切問道。
宋觀舟有些嫌棄,用折扇推到幾步之外,若不是裴岸搭把手,蕭蒼踉蹌后退幾步,險些摔倒。
“不是一回事兒。”
宋觀舟欲要起身離去,為脫口而出的話懊惱。
蕭蒼瞇著眼,看著一團遠去的宋觀舟跳腳叫囂,“你總是這般耍弄我玩,如若你有能耐,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幾分能耐?”
見宋觀舟依然不予理會,埋頭上了石階,眼見就要進屋去,蕭蒼哼道,“你是怕了嗎?宋觀舟,你說能與我在算學上一較高下,那不如比比啊,還是你這樣只會在后宅附庸著男人過活的弱女子,嘴上逞能而已?”
附庸男人?
宋觀舟回首,她多想告訴眼前的小四眼,并非我要附庸男人,而是這個朝代把女人禁錮在了后院,只能過相夫教子的日子。
可這不是她所愿,而是處于這個時代的悲哀。
“蕭蒼,你真要比?”
蕭蒼梗著脖子,滿眼不屑,“只要你敢來應上一個來回,我今后也待你如親嫂子。若你不敢來,那別怪我,我還是看不起你。”
“蕭蒼!莫要造次!”
后面跟來的蕭篤蕭北,齊齊斥責。
裴岸也起身來到宋觀舟跟前,“別與他計較,他就是個混不吝的。”宋觀舟沉著冷靜,認真說道,“——好!”
“觀舟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