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北聽得動靜,欲要上前詢問,蕭篤揮手攔住,“快要到護城橋了。”回頭再看,裴岸已從宋觀舟馬車里鉆了出來,重新打馬追上。
公府車馬不算多,拐了彎并看到熙熙攘攘的達官顯貴。
禁衛早已立在不遠處,命各家男女下馬下車,太后娘娘寬厚仁慈,交代了女客上了五十歲的,均可坐轎攆入內。
不遠處,秦府車隊也到了跟前。
兩府算是較為熟悉,正要招呼,黃家二老也被黃執送到跟前,互相見禮問安,等待著入宮。
黃執一抬眼,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兒,他攸地心虛,低下頭,旁邊黃老太太不知,還拉著宋觀舟一陣夸贊,宋觀舟大方明媚,雖說穿得低調,卻耐不住那張臉在人群中猶如白玉,瑩瑩發光。
許多按品大妝的女眷,在她跟前倒是相形見絀。
蕭引秀早知道她光彩奪目,也只能避其鋒芒,只是這番姿態,外人看不出,閔太太卻看得心知肚明,不由得一嘆,原以為是蕭家最長進的姑娘,沒想到卻成了個豬腦子。
再看一旁的裴辰,在裴岸的映襯下,若不是那身世子品服華貴些,無論相貌才情氣質,確實比不上這一母同胞的幼弟。
罷了!
女婿也不是能耐人物,且就這么去了,幸而淩哥兒桓哥兒長得還算周正。
秦慶東果然是混不吝的,見自家老太太和黃家舅母拉著宋觀舟稀罕,并也上了插了一嘴,“宮中規矩森嚴,還請二位老太太且看著這潑辣女子,莫要讓她沖撞了貴人。”宋觀舟聞言,咬牙切齒,鳳目圓瞪,“秦二,好端端的吉日,你消停些。”
秦老太太也輕捶了自家二郎一記,“潑猴,可不興這么說你小嫂子。”
宋觀舟噗嗤一樂,猶如仙子,靈動美艷,“姨媽且聽我說來,早些與二郎尋個娘子,是得好生管教一番,不然日日里遛狗逗貓,可不是個事兒。”
“你——”
旁邊閔太太也在蕭引秀攙扶下,過來招呼。
宋觀舟見狀退了三步,拽著秦二,低聲說道,“今日里你死命守著皇長孫!”
“什么?”
秦二一愣,看向宋觀舟,宋觀舟面向裴岸那頭,團扇一掩口鼻,又重復道,“莫要讓皇長孫磕到碰到!”說完,再不看秦二,自行乖乖后退幾步,做個無知小娘子,靜候入宮。
原著里,今兒的段貴妃,可是救了嗆到的皇長孫,得了圣上厚賞,說她是聰慧嫻靜。
壽宴次日,并從良媛晉到良娣,太子妃之下,她最大了。
宋觀舟不管旁的,只知道一件事兒,一是皇長孫自這以后,身子就不大好,如何不好,原著沒提,但太子妃被廢之后不久,皇長孫也失了性命——,自此,秦家再難起來,頹然敗退,遠離京城。
就憑段貴妃在書中后半段與金拂云的閨中密友關系,她也不能坐看這女人上位。
再看秦二,罷了!
表姐一事兒,秦二前后盡心盡力,在蕭家跟前,他也立在自己身后。
這份情誼,她宋觀舟記在心里,今日不管是巧合還是偶然,交待一句,也算得問心無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