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篤一行人回到公府,與提前?值的裴岸遇到一處,三言兩語說了事兒,裴岸聽下來,冷目灼灼,“觀舟受了傷?”
幾人入內,蕭篤說了情況,末了一把拽過蕭蒼,“還不就是為了拉這家伙一把!”
蕭蒼臉頰微紅,也不敢多說話,裴岸喊來阿魯,斥責起來,“如此要緊的事兒,昨兒怎不同我說?”
阿魯埋著頭,大氣不敢喘,“四公子,小的昨兒知道時,少夫人不讓出城去……”也不敢說劉二到官邸去了好幾次的事兒。
裴岸也顧不得多說什么,同蕭篤說了聲先行,并小跑往韶華苑去了,許凌白今日說了太多感謝,蕭篤不以為然,只拍著他肩頭,“都是一家親戚,莫要疏離,許老弟你就是太客氣了。”
因端午看龍舟的,午飯就不一處吃,晚間倒是做了小宴。
眼看著天上陰晴不定,又是到了用飯時,各自并散了,許凌白帶著妹妹,還是往韶華苑去了。
半路上,許淩俏低聲同兄長說道,“……大哥,原本想著只是來表妹這里借宿,今兒到郡主府一去,讓表妹也破費不少,四公子會不會……對表妹起了齪語?”
“定然不會,表妹性子爽朗,季章待她如珠似玉,這些事兒你不必記在心頭,待我日后有了功名的,一點點還回來就是。”
倒是韶華苑內,裴岸小跑進來,雖說有些喘氣,但不礙觀瞻,忍冬一干人還不及請安,他已繞過屏風,來到內屋。
“怎的才一日,你卻摔了?我來瞧瞧,這會子還疼不?大夫可說了,骨頭是裂了還是折了?”
一連串的問話,讓宋觀舟抿唇淺笑,連連搖頭。
“是折了,但父親和兩位大夫都瞧了,只要將養得當,倒是不會瘸的。”
瘸?
裴岸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,“忍冬!忍冬!”
外頭忍冬快步走進來,才躬身回話,就聽得裴岸怒目看過來,“這連天下的雨兒,我可是不曾交代你們?昨兒二哥房里的姨娘就摔了下去,你也是知道的,怎么伺候的?是你們少夫人寬放了你們,一個個的都不會扶著攙著?”
他掀開宋觀舟裙褲,白布早已包好,但能看出腿兒腫脹,還帶著濃重的草藥味兒。
只是這條腿比旁邊好腿粗了一圈,一看就知道傷了骨頭。
“混賬,一個個的,連個人都伺候不好?不知道她到如今受了多少傷?那條腿上的傷疤還在,這條腿又斷了——”
忍冬和原本在內屋伺候的荷花慶芳,這會子都跪在跟前,一句話不敢說。
宋觀舟扶額,帶裴岸斥責幾遍,要打板子時,她才軟了聲音,拉過裴岸大手,“怨不得她們,事出有因,我和蒼哥兒都沒想到。”
裴岸臉色嚴肅,“那怎么晚間不來說一聲?你是覺得我不擔心才對?”
——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!
宋觀舟拽著他手兒,搖晃幾下,使了丫鬟下去,才嬌聲說道,“我從來不是不懂事的人兒,你又不是大夫,尋你回來白白擔心?府上父親舅舅舅母些,都夠擔心的了。多你一個能讓我好得快些?”
裴岸坐在胡床邊上,帶著幾分自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