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得劉賢幾個孩子,倒是同她湊趣投緣。
裴岸搖頭,“聽話,這等人跪也不是真心誠意的跪,她如今恨死你我,不見少樁添堵的心事。”
宋觀舟瞧他說得真切,思忖片刻,緩緩點頭。
“即使如此,那我就避著些。”
裴岸看她聽話,遂也就放了心,轉頭同丫鬟們又叮囑一番,這才收拾妥當,出門上值。
剛出門,寒風頂著腦門吹。
阿魯已穿著厚棉襖帶著兔皮毛縫制的灰帽,打著燈籠候在門外,“四公子,您多穿些,今兒實在是冷。”
燈籠之光所到之處,都是厚厚積雪。
“這雪下了一夜?”
阿魯點頭,“院子里堆的還不算多,房頂上那才是厚,四公子,今年實在是冷,這雪就不曾停歇過。”
裴岸雖說穿得厚實,但也頂不住這等寒冷。
搓搓手跺了跺腳,“走吧,再過幾日,估摸著也就喘口氣了。”考教之事兒,差不多要告一段落,裴岸在公務上頭,也可以松懈一會兒。
阿魯點頭,打著燈籠在前頭引路,“四公子,今兒坐馬車還是乘轎?”
裴岸蹙眉,“打馬去吧。”
啊?
“四公子,這寒風凌厲的,騎馬怕是耐不住。”
“無礙。”
阿魯苦著臉,低垂著頭,心道,您老人家倒是厲害,可小的吹不動啊。
但主子有命,他也不敢多言。
倒是出門時,裴岸接過燈籠,“你今兒守在韶華苑,機靈點,莫要讓有心之人誤入。”
啊?
“小的先送您到官邸——”
“不必,我又不是認不得路。”如今在吏部上值,馬廄好用,倒也無礙,之前在翰林院上值,那邊官邸瞧著精致,實則花花架子,就拴馬的地兒實在擁擠。
裴岸心疼愛駒,方才帶著阿魯上值,去時一同奔馬,回來時讓拉上牽著馬送回公府。
晚間?值時,阿魯再跑一趟。
阿魯聽來,有些迷蒙,不知四公子這安排有何深意,裴岸看著他大小伙一個,卻滿臉無知,有些時候也是哭笑不得。
“臨山還不曾回來,臨溪跟著表哥前去佟縣,府上雖有旁人,但我也不放心,你多留點意,今兒金大將軍要帶著金拂云登門請罪,你機靈著點,知不?”
阿魯滿臉訝異,“她還有臉來?”
這毒婦,怎地不一頭碰死得了!
裴岸給他吃了一記爆頭栗子,“那是大將軍家的姑娘,天大的錯事,也不是你所想的死了就算了,賬多著呢,慢慢算。”
說完,翻身上馬,一手提著韁繩,一手打著燈籠,獨自奔往云霧之中。
韶華苑內,宋觀舟輾轉反側,漸漸沒了睡意。
索性起身,忍冬與荷花聽得呼喊,端了熱水巾帕入內,“少夫人,外頭天還沒大亮,若不然再睡會兒?”
“睡不著,四郎吵醒我后,倒是清醒了大截。”
洗漱之時,忍冬笑道,“可是擔憂那大將軍上門之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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