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
蝶衣一把拉住忍冬,“少夫人這是要見?”
忍冬點頭,“一會子你與我守在門口,如若屋內有個動靜,就破門而入。”
斷不能容那金家孽女,再傷害到少夫人。
說罷,走完院門,正逢裴辰與金運繁肩并肩走來,后頭跟著瘸腿的女子,雖說有扶著的婆子,但早已不是熟悉的面龐。
“忍冬,你們少夫人呢?”
“回世子的話,少夫人正在書房,差遣奴來迎世子與貴客,請往屋里走。”
書房?
這是不打算面見了?
金運繁也巴不得宋觀舟拒絕,免得再刺激了自家這個癲狂妹子。
“你們少夫人還在做事兒,快去稟,大公子與大姑娘前來探望……”說完,一腳跨入韶華苑的院門。
忍冬在旁側引路,低聲說道,“世子與金大公子往屋里坐——”
她頓了一下,抬頭飛快瞟了一眼金拂云,馬上又垂下眉眼,“還請大姑娘隨奴前來,少夫人說在書房等您。”
“書房?”
裴辰側目,忍冬屈膝道,“近些時日只有少夫人在理賬,事兒繁雜,眼瞅著要過年了,少夫人晝夜忙碌……”
說到后頭,聲音漸漸低微。
“也好,我與大公子屋里坐會兒,她們婦人之間的事兒,由著她們好生說道。”
裴辰知曉這是宋觀舟安排,也不多做質疑。
差使丫鬟就引了金拂云過去,至于金運繁,只能在這等時候開口叮囑金拂云,“妹妹好生與少夫人賠罪!”
金拂云心如死灰,面如菜色。
幾不可聞點了點頭,扶著石娘高一腳低一腳,跟著忍冬往書房走去。
不用多說,她知曉宋觀舟定不會輕饒于她。
猶記得上次交鋒,還是在黃家老爺子的壽宴之上,那時,這女子差點把她推下亭臺,還反咬一口……
不過才短短數月,她卻跌入塵埃。
入門前,她心道,不能跪——
可石娘好似知曉她的心意,扶著她時,低聲提點,“大姑娘,小不忍則亂大謀。”
昨兒在安王府也跪了,今早在正賢閣也跪了,入門給蕭引秀跪了,還缺一個宋氏嗎?
不缺。
可金拂云直到這一刻,才覺得心在顫抖,她不愿意,這全天下,所有人能讓她下跪,唯獨宋氏不配。
一個短命鬼,一個被腰斬的殺人犯!
哪里配?
金拂云自從冬月二十二日出了事兒,到如今大半個月,頭一次覺得士可殺不可辱!
她不能朝著宋氏跪下!
哪怕沒了這條性命……
忍冬尚且能表現得體些,可其他丫鬟,雖也準備熱茶炭盆,但眼眸里探尋之意,哪怕是在金拂云身后,她也感到芒刺在背。
宋氏,怕她?
呵!也不過就是個倚仗裴岸的膽小女子罷了,否則跟前的丫鬟怎地這等緊張……
瞧瞧,眼前這個疤臉的女子,裙下腳步,稀碎得很。
叩叩……
“少夫人,金家大姑娘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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